第二章 雄视川江 第八八回 野陌泪漓漓 (1/2)

宫冶梦月呆呆的贮立在静州西部荒原柔和的晨风中，直感到一阵眩晕。

她现在几乎已经忘记了恐惧，脑中一片空白，以至于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此时的自己早已是

衣衫不整——刚才二人缠绵悱恻之时，她的领口被拉得很低，以至于半截雪白的胸脯几乎坦露在外，那挺翘浑圆的诱人的峰峦在晨曦的阳光下散发出夺人心魄的光彩。

南辰首屈一指的猛将——虎威将军端木景洵站在公冶皇后的身侧，看着风驰电掣般围拢上来的大队骑兵，神色异常严峻。然而，须臾之后，当他看清对方的旗帜时，他的脸色终于释然了，“是我们的人，不用担心！”

受到惊吓的皇后还尚未回过神来，她转脸看着端木景洵，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眼看着骑兵的队伍越来越近了，皇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已是春光外泄，赶忙伸手拉住领口，将她那神秘诱人的山峰重新遮盖住。

然而她还是晚了一步，为首的那位将军模样的人显然看到了什么，他迅速冲到皇后的面前，然后翻身下马，径直走向惊魂未定的皇后，继而面对着皇后，行半跪之礼，“皇后殿下，虎威大将军，末将关龙子云奉东方大将军之命，特来接应皇后殿下与虎威大将军！”

公冶梦月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关龙将军，平身！”

关龙子云遂缓缓起身，与皇后面对面站定。由于刚才不小心看到了皇后不该被看到的部位，关龙子云再次面对皇后时显得有些窘迫不安，尤其是此时的皇后依然是衣冠不整，头上的发髻也有些凌乱，然而对关龙子云来说，这样的皇后却更加具有一种惹人怜惜的特别的韵味，他一边用带着几分惶惑的迷离的眼神看着美丽的皇后，一边忍不住暗暗回味刚才皇后殿下春光乍泄的勾魂美态。

皇后也开始仔细打量这位不期而至的年轻将军：他身材魁梧，皮肤白皙，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风姿飒爽，颜容俊美，一身乌金山纹甲，身后披着一件红色织锦披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洋溢着青春活力的英武气概。“关龙子云，我知道你，据我所知，你参与了虎平渡的那场大战。”

“说来惭愧，皇后殿下，”面对美丽皇后灼灼如炬的目光，关龙子云的眼神变得游移不定，“我是那场大战唯一被攻破战阵的将军。”

“这怪不得你！”皇后突然对这个年轻人好感爆棚，“你面对的是龙川铁骑，东土世界最强大的骑兵，司徒川不断取得胜利的法宝，你让他们遭遇了重创，这已经很难得了。”

“东方大将军现在何处？”端木景洵的声音有些颤抖，尽管皇后殿下和他的关系早就已经被人议论纷纷，但均无真凭实据，如今，当这层关系明晰的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了深深的惶恐不安，尤其是在江都的景元皇帝生命垂危的特殊时刻，他居然还敢公然和皇后在这荒原野陌幕天席地，寻鱼水之欢，这当然是南辰上至朝廷，下至臣民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东方大将军已经离开了长门一带，”关龙子云看了一眼端木景洵，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不屑，旋又重新注视着美丽的皇后，“鉴于南方的凌波湖已被司徒川搅得天昏地暗，东方大将军不得不留下孤松将军继续围困长门，自己率领主力南下了。”

“东方将军南下了？那你是如何来到这里？”得知攻取长门的计划可能再度落空，皇后震惊之余，心中倍感失落。

“东方大将军得知皇帝陛下病重，料定皇后殿下必然回返江都，当时白袍司徒已然南下，东方大将军担心皇后殿下的安全，故而派末将前来接应！”

“你带了多少人马？”端木景洵知道：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他们的安全依然无法保证。

“骑兵五千！这已是东方大将军麾下全部骑兵的一半了。”

“东方大将军倒是料事如神！”公冶梦月苦笑道：“可是你还是来迟了一步，在聚望岭，我的江都禁军已经灰飞烟灭，如若不是虎威将军及时赶到，就连我自己，也必将成为游魂野鬼！”

关龙子云大惊失色，再次半跪于地，“末将此来，并未有片刻懈怠耽搁，甚至跑死了数十匹良马，不想却仍然被那白袍司徒抢得先机，真是令人痛心！请皇后殿下恕罪！”

公冶梦月急忙将他扶起，：“我无意责怪于你，那白袍司徒神出鬼没，迅疾如风，且兵强马壮，恐怕你即使提前赶来，也不过是羊入虎口，徒增悲泣！”

关龙子云重新站起身来，轰隆隆的马蹄声中，更多地骑兵围拢过来。

看着漫天的尘烟，公冶梦月忽而神色黯然，面带悲戚之色，须臾之后，竟掉下泪来。

众人面面相觑，皆沉默不语。

“皇后殿下，”端木景洵率先打破了这短暂的沉寂，“有这五千骑兵的护卫，您已安全无虞，何苦如此伤感。”

“我想到了欧冶上卿，”皇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拭泪，“他为了救我，永远留在了聚望岭上！我失欧冶上卿，若猛虎之去獠牙，雄鹰之去羽翼也！”

随后，皇后伤心流泪不止，并伴随着轻声的涰泣，其情绪一时难以平复，众人也深受感染，漠不黯然神伤，就连铁骨硬汗端木景洵的眼中竟也噙满了泪花。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之后，众人方才意识到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鉴于凌波湖已经难言绝对安全，皇后决定变更原来南下的计划，改为西进云江侧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