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璀璨的终焉 (1/2)

光！

无限汇聚的光辉！

仿佛要照亮整个世界一样汇成的耀眼的光束，凝聚在阿尔托莉雅手中高高举起的圣剑上！

在这道清澈激烈的光辉照耀下，所有看到这足以与日争辉般璀璨夺目的华光的人，意识都在这一瞬间陷入呆滞——

那是象征着在所有『圣剑』范畴中立身于顶点的神造兵装……

那是曾经照亮了比黑夜更黑暗的古不列颠乱世的英雄荣姿……

那是一段历经十载纵横十二场战役不败的崇高战意与信仰……

超越时空，永不熄灭。

以此延伸而来的这一剑，汇聚了古往今来所有在战场上消逝的战士们毕生追求并憧憬的至高梦想——

名为『胜利』的憧憬与祈祷之结晶。

以高举这份意志为荣，以贯彻这份信念为义。

此刻，在骑士之王的高亢而又不容置疑的声音中，咏唱出了手中这奇迹的真名——

其名——

“ex——calibur！！！”

……

…

·

光芒在奔腾。

信仰在咆哮。

浩瀚的魔力终于解脱束缚，化作黑夜中最璀璨的光芒喷薄而出，将河流截断，将海魔吞噬，将黑夜点亮，将人心解放。

拥有无穷无尽再生能力的恐怖海魔，最外层的肉壁已经被之前由齐飞挥出的【幻想大剑·天魔失坠】割裂了大半，现在根本来不及重新恢复，就再一次的沐浴在了璀璨夺目的光剑中。

无数构成这巨型海魔内壁的小海魔，悉数被纳入在灼热的光辉冲击之下，随之发出了凄厉而又绝望惨叫。

而身处海魔那厚厚的血ròu_hé心深处的吉尔雷德，在那短暂的尚未被灼热焚烧殆尽时间里，只是默默注视着这磨灭的瞬间，仿佛身心都被那眩目的光辉夺去了一般。

多么熟悉的感觉。

多么美丽的瞬间。

看到这炽热而又熟悉的光芒，那一帧帧曾几何时被他遗弃的画面，再一次分外鲜明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将他带回了并不遥远的过去。

——在莱斯市大教堂举行的查理王的加冕典礼上，从天花板上金碧辉煌的玻璃里，折射过这道光。

——在每一次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战场上，他在每一位忘却生死追随着自己与贞德的士兵身上，看到过这道光。

——在那圣洁的如同被众神祝福过的圣女贞德，从她那纯粹因信而信的眸子里，沐浴过这道光。

没错，就是这道光。

一行浊泪顺着他的脸颊划过，吉尔斯怅然若失，心情若绽放的万花筒一样，复杂难明。

就算在他沦为恶魔，意图毁灭这个国家，犯下了罄竹都难书他的罪恶，但过去的那份荣光却没有任何人能否定，没有任何人能颠覆，仍旧深藏在他的胸中。

“……吉尔，在生前我有一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那道让他魂牵梦绕的声音，此刻再度从河畔岸边传入耳中：

“谢谢你，你愿意相信我这来自乡下的小姑娘，并且无怨无悔的支持我，帮我解放这座城市，真的非常的谢谢你。”

“正是因为有你在，我才会无比的安心……哪怕现在的你，变成了这般的模样，我依旧相信并且感谢当初的你。”

“吉尔，你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我真的直至最后，也不曾后悔自己的选择，所以请安心的去休息吧！”

“是嘛，这样啊，看来又做了无用功呵~！”

带着恍惚与自嘲的笑容，吉尔雷德缓缓闭上了双眼，消融在了那炽白的光芒之中，只留下了——

圣杯与魔导书。

是的，吉尔雷德已经消逝，但是那本魔导书却依旧留在了这个世界中。

那本悬在他头顶的那本魔导书，所开辟出来的那道通往异世界的时空漩涡，也在骑士王这璨若烈日般的一剑中开始扭曲。

然而，就在时空漩涡即将被破灭的时候，从另一端却传出一股晦涩古老的意志，隔着时空与圣剑之光发生了碰撞。

空间在蒸发，时间在凝固。

在那一瞬间，所有将目光与感知聚焦在这里的人，都仿佛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要被抽离出体外一样。

但是最终，在两股力量的冲击下，那本人皮绘制的魔导书与那道开辟的时空漩涡，终于是不堪重负，发出了刺耳的空间被揉碎声，然后彻底被湮灭，化为乌有……

……

齐飞站在上空，近距离目睹了这燃尽一切的灼目，已经最后彻底崩灭的时空漩涡后，这才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

不过，当他的目光，转移到了那道剧烈喘息着的纤细身躯后，嘴边的笑容突然就不由自主的凝重了起来。

继承了齐格飞的灵基与记忆后，本身就是御主的齐飞，对于英灵与从者的存在意义，也有了更加深刻的洞悉与理解。

能够绽放出的力量越璀璨，也意味着生前背负的责任，践行的理想、付出的努力与承受的代价就越沉重，他很难想象这个外表定格在拔出石中剑那一刻的少女，在她那削瘦的肩膀上，到底背负了多么沉重的东西。

但可以肯定，那一定是远比齐格飞、阿拉什以及贞德他们，更加让人喘不过来气的负荷。

当一切都烟消云散，齐飞率先回过神来，直接冲上前接住了即将落水的圣杯。

然而，就在他触碰到圣杯的瞬间，一块粘稠湿腻的‘异物’突然从圣杯杯口跳出，直接钻入了他右手掌心。

齐飞大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