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人皮脸 (1/2)

一听姑姑这么说，初晓这才发觉刚刚那个女人确实很怪异，明明在那里救能听见自己和姑姑的对话，但她却一直面朝里动也不动地，好像就是故意在躲着别人一样。

难道路魄不能见人吗？那它岂不是对人没有伤害性，那为什么姑姑要那么避讳，不过这类未知的东西也确实让人害怕。那为什么自己能看见路魄，而姑姑却看不见呢？

既然路魄是姑姑那一代还知道的方言词语，说明路魄肯定也是有别人见过的才会出现的名词。看姑姑说的话，似乎路魄就是很常见的东西一样，但是姑姑既然看不见，她又怎么能肯定那就是路魄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呢？

看着余晖消失后的房屋、树木都开始变得阴沉，初晓想着这些问题就感觉后背顿生一丝寒意，关于小时候的事又在记忆中出现了。初晓已经有十六年没有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了，她原以为小时候的事只是自己当时的错觉，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和别人的没有什么不同，可没想到今天又看见了路魄，她真想问问姑姑为什么只有自己看见了路魄。

不过从姑姑说的话来看，见到路魄好像也并不奇怪。想到这里初晓就纳闷：为什么自己小时候看见的那些人，村里人就不说是路魄呢？疑虑地思考中，初晓陡然一愣神，内心隐约就有了种担心，她悄悄地祈祷了下，希望担忧的事情不要发生。

沿路走回去，冯业珍遇见村里人就会停下来闲聊几句。其实她就是传播自己要给公公婆婆称米送过去的消息，这样村里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她小叔子家就更有可能会碍于颜面给自己的爹娘送口粮了。

见此情形，初晓也不好问问题去打断姑姑，于是只能默默地边祈祷边纠结着路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初晓依然在梦里执着于让姑姑看见那个女人的事情。她下到灶口边，朝那个始终背着脸的女人打招呼，但那个女人依然是不肯转过脸来。初晓不肯放弃，非要死赖在那里跟那个女人说话。那女人大概实在是觉得烦了，忽地一下转过脸来，一张完全没有五官的人皮就贴在了初晓眼前，初晓顿时就有种头皮发裂的感觉。

“呃……”呼吸从梦中渐趋平缓。

初晓没有睁开眼睛，在意识到那只是个梦以后，朦胧的睡意又开始将她往梦里带。浅睡眠状态正在往深睡眠状态过度的边上，初晓却突然被脸颊上一种冰冰毛毛的感觉给惊了一下，睡意也一下子就浅了大半。就在她烦乱地想用手摸摸脸的时候，那感觉又骤然消失了，于是她又安了心地准备睡去。

可睡意还没来得及变深，那种毛毛的感觉又来了，不过这次是换眉间有这种感觉了。初晓伸出手挠了挠，才挠了一下，手边像是有个什么东西碰了她一下，刺挠的感觉吓得她在床上一个哆嗦，整个人瞬间清醒得全无睡意。

“小姑……”此时初晓没有发出声音，她只是默默地在心里喊着。

初晓往姑姑身边靠近了些，她在被窝里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姑姑，感觉到了姑姑的存在后，初晓的心中霎时缓和了许多，她庆幸还好自己是和姑姑一起睡，不然自己今晚肯定就要惊恐难安了。

不想管脸上为什么会有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初晓侧过了身就准备继续睡，反正此时那种发毛的感觉也已经没有了，再加上还有姑姑陪在身边，她觉得自己不必那么神经过敏。

才侧过身没一会儿，初晓就发觉之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这次她是脖子有种痒痒的感觉，就好像脖子上是沾了什么东西一样。

夜晚总是会放大人的恐惧，初晓不敢也不想睁开眼睛，但没过一秒，她的眼皮偏偏背叛了自己的心。

正是农历十四的夜晚，由于接近满月，月光十分明亮，其光照范围也变得很大。经过窗帘的阻挡后，月光还是让房间的光线变亮了起来。

“啊——”初晓想喊，但她的脖子却顿时被卡住了，那力度其实并不大，初晓也没有感觉呼吸困难，但她就是发不出声音。

在睁眼的瞬间，借着冰冷的月光，初晓一下就看见眼前有张黑发垂散的人皮脸。

那人皮脸一见初晓要喊，立刻就卡住了她的脖子。它对着初晓，一双大大的黑圈眼睛就慢慢从皮面中显现了出来。

初晓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全身僵硬，眼角的余光虽然瞥见姑姑安静熟睡的侧脸，但她却无法求助。渐渐地，初晓感觉自己的身上正有一股看不见的气流在往外涌，她整个人从恐惧地瞪大着眼睛慢慢变得意识有些模糊。

那人皮脸逐渐变成了五官完整的人脸，但是屋内的光线却不足以让人完全看清那张脸的样貌，只能感觉出那是张女人的脸。她张开大口，仿佛是要去吸食从初晓身上涌现出来的气流。

但令人不解的是，只是张开嘴的瞬间，那张脸极其身影就迅速消失不见了。而初晓在脖子被松开的一刹那，整个身体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回弹了一下，她不觉地抖动了一下，整张床也因为她的抖动而突然晃了一下。

“初晓，初晓，怎么了？”

冯业珍刚好翻身，被这床一晃她也就有点醒了。她打开了床头灯，正准备起床方便的时候却发现初晓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看初晓整个人仿佛没有意识般，冯业珍吓得赶紧对侄女又摇又拍的。

被姑姑又摇又拍了一会儿后，初晓才回过魂来愣愣地问着姑姑：“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