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 (1/2)

“天尊玉皇。”哪吒跪在云霄宝殿之上，头颅低垂，姿态谦卑。

玉帝弯唇笑了笑，不以为意的问到：“败了？”

“哪吒无用。”哪吒咬了咬唇，面色惨白。

“无用……”玉帝的语气微停，双手合握。

旷大的云霄宝殿只有玉帝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哪吒伏在地上，听候发落，心中没有半点悔意。

玉帝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仙官，敲了敲长案说到：“我知道了，下去吧。”

“啊……？”哪吒抬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有发落，没有责怪，只是一句知道了。

很是奇怪。

“恩，下去吧。顺道告诉二郎真君一句话。告诉他，他今天的事我记下了，以后别犯了。”

“是。”哪吒领命离开，心里一惊，不知自家二哥犯了什么事。

他直奔真君神殿，一则替人带话，二则问个究竟。

神殿里，二郎神的坐在玄铁制成的宝座里，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捏住衣袍，目光涣散。

“二哥。”哪吒从外面走进来，唤了一句。

可是杨戬却没有回应。

他在想事，想一件胆大包天的事，想一件逆天而行的事。

“二哥！”哪吒加重了语气，又叫一声。

“你回来了。”杨戬抬头看见是哪吒，摇头清醒，说到。

可是语气中还带着迷蒙和恍惚。

“二哥你怎么了？”哪吒看着杨戬的神色异常，先将玉帝的口信撂下不管。

“没怎么。”杨戬笑了笑，伸手将哪吒抱住放到宝座上，自己坐在侧座上问：“输了？”

哪吒没说话，点了点头。

“输了没事，来告诉二哥，败在他哪一招下，让二哥给你分析分析。以后记住了，也算长进了。”杨戬将心头的千丝万绪抛下，先打起十分精神安慰自家三弟。

“我……没跟他打。”哪吒心虚的开口，却也如实承认。

大概对于哪吒而言，只有在自家二哥面前，才能真正坦白。

“怎么，怕输？”

“才不是，我哪吒能怕一只猴子么？”

“你是不怕一只猴子，但是你未必不怕一只天天叫你媳妇的猴子。”杨戬出言打趣。

“喂，二哥，你家天蓬最近像是跟嫦娥走的挺近的啊。”哪吒抱着胳膊，挑着眉说。

“我不逗你了，那你说，你怎么没打？”

“二哥。”哪吒拿起杨戬案上的茶盏饮了一口茶，定了心神，双眼对上杨戬的双目说到：“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听到了齐天大圣这几个字，脑袋里涌出来许多画面。”

“什么画面？”杨戬微微眯了眯双眼，心下疑惑。

“很奇怪，我脑海里猴子他自称齐天大圣之后便大闹天空，毁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还跟跟你打了一架，后来被如来佛祖压在了山下。”

“哦？”杨戬挑了挑眉，心下猜测可能是因为哪吒只吃了半枚仙丹，转世的记忆忘的不干净，所以脑袋里还残存着一些关于未来的事。

可是，杨戬的心思越发深重，他想了想，最终决定不告诉哪吒她下界转世的事。

“所以二哥，我……”

“所以，你就没跟他打想放了他。”杨戬拍了拍哪吒的肩表示理解。

“三弟，你多想了，我无缘无故不会跟他打，他也不会无缘无故闹天宫，如来佛祖更不会无缘无故将他压在山下。更何况，那只猴子一身本领，哪里是一座山能压住的？”

“也是。”哪吒听了勾了勾唇角，觉得自家二哥说的没错。

“所以，我估计你是做梦梦到了这些，就当真了。总之你别放在心上。”

朝闻道，夕可死，杨戬深明这个道理，他不希望哪吒会因此而葬送了自己。

哪吒心下赞同，颔首低头，却听见翅膀扑扇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带着有力的节奏，一下一下。

哪吒抬眼只见一只金翅银眼的雄鹰在屋内盘旋，一圈一圈。

“喂，二哥。”哪吒抬头看着逆天鹰说到：“话说你们家汪汪汪呢，好久没见到了，该不会二哥你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吧？”

杨戬将手臂伸直，掌心向上，看着逆天鹰飞回自己的手中，说到：“新欢旧爱……你说小黑跟小鸟啊，哪门子心里有谁，你不知道？”

“成成成。二哥，你今天很奇怪，一点都不像你。”哪吒用异样的眼神上下的打量了杨戬一番。

“大概心中有事压着，所以想开开玩笑放松一下。”杨戬笑了笑继续说下去：“说起小黑的话，你面壁的那段时间，他发现下界有许多他没见过的狗，奏请了王母转世下去体验狗生了。”

“所以王母批准了？”

“恩，王母最近对人间的事很感兴趣，所以立马就准了。”

“他现在是……”

“他那个品种……”杨戬逗弄着手中的逆天鹰想了想说到：“人间好像叫什么二哈。”

“二哈？”

“恩，前两天他各种叫唤，吵的我不得安眠，开了天眼见他的时候，他正挂在半空中的一根黑线上……人界叫那黑线貌似叫做电线，他就挂在那上面，可劲的叫唤来着。”

“所以，二哥你……”哪吒想了想那个画面，开口。

“我，我当然闭了天眼就走啊，他要体验狗生，我自然满足他。”杨戬说的一脸理所当然。

“二哥，我真心疼你们家汪汪汪。”哪吒在心底默默的为哮天犬掬了一把心酸泪，默默庆幸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