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手书 (1/2)

文/黑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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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黒亦辰见惯了婼羯帝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局势，没有这种切肤之痛。可进入莽荒太古森林以来，他几乎每天所见到的，都是这种生活在无尽黑暗中的底层部落，在苦苦挣扎着，无力反抗着，他心里沉甸甸地，从来没有轻松过。

金狮叹了口气，道：“这些只是你们可以看得见的。玄兽帝国高压统治莽荒太古森林那么多年，只要稍有一点节气的部落，就会不甘忍受这非人的精神折磨。这么多年，这些部落来不是遭受到灭族，就是遭受到迫害或奴役，哪一个肚里没冤，哪一个骨子里没恨！”

雪豹酋长豹韬道：“玄兽帝国的高层鲜有人性，草菅人命是常事，民间民愤极大，许多人早就想造反了，几乎每年在玄兽帝国都会发生部落起义。去年就有灵犀牛部落带头发动暴动，白熊部落第一个站出来响应。最终，战火还没有燃烧起来，就因为妖蛇部落的报信，而被玄兽帝国大军剿灭了。说起来，我们身处苦海，却永远看不见岸边，这份绝望，已经把我们都快逼疯了。”

其他酋长听到两位酋长诉苦，被触动到心心酸的处境，加上杨业还在一旁默默地淌泪，再也无法控制住感情，有些难过地垂着头默不作声，有些不停地用手去抹着止不住的泪水。

鲁狮乐观地扯大嗓门喊道：“好了，这不有大法老回归吗？还有上天派了一个这么优秀的黑老大相助我们，至少我们起义成功了，夺取了暗夜的政权，先脱离了苦海，给后面的兄弟姐妹们带了一个好头。将来呀，会有越来越多人脱离玄兽帝国的统治，拥有自己的家园。”

黒亦辰没想到一向直爽口快的鲁狮口才这么好，他跟着劝道：“是呀，鲁狮说的没错，我们的眼光要往前看。如果苦难过去了，只要巩固了胜利成果，联合周边的部落，就不怕玄兽帝国大军压境。而且，神族离开莽荒太古森林太久了，是时候回归了！大家就展望未来，准备迎接神族的回归吧！”

听两人这么一说，众人心中多了一份期盼，齐齐转头，崇仰地看着黑夜中深邃的虚空，那个方向，就是莽荒太古森林最深处的忘我沙漠的位置，神族和天佑族，就居住在那里！

很快，清理战场的人纷纷来找杨业、金狮等人汇报情况。

黒亦辰大概了解到妖蛇部落的人，无论老人妇孺，都尽数被歼灭之后，默默地走开了。

金珠后面慢慢地跟了过去，温柔地问道：“亦辰，你是不是内心有一点负罪感？”

黒亦辰叹了口气，道：“每一次战争，最遭罪的，都是那些无辜的百姓，还有老人和妇孺。”

金珠道：“你说的有道理，但这仅仅限于对善良的老百姓和无辜的族群而言的。像妖蛇族这样恶毒无耻的族群，凭着自己拥有虚空能力，就去偷听、告密、借机报复，让多少无辜的老百姓受辱、惨死。如今灭了妖蛇族，只是斩除这些隐患，挖掉玄兽帝国安插在各个角落的耳目而已。否则，留着这类低劣的族群，将会后患无穷。”

金狮从后面追过来道：“公主说得在理。除恶务尽，这是保障善良老百姓的基本生活秩序的最有利手段。阁主不需要因为妖蛇族的那些怪物之死，而介怀。”

黒亦辰内心豁然开朗。对呀，仁慈是有条件的，没有底线的仁慈，就是对别人的残忍。

一忍再忍，无需再忍！善良人的爆发，具有可以撼动天地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