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杀人 (2/2)

所以，她迅速起身，李承霖和那蒙脸的刺客已经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叶凌欢，看着她手中举起了一个奇怪的玩意儿，瞄准着他们，然后拖着伤腿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走过来。

那刺客毕竟是老手，虽然不认识她手中的奇怪玩意儿，但是也能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收刀，一脚踹在李承霖的肚子上，李承霖身体飞出了三丈开外，口吐鲜血，支着剑，十分艰难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无力站起。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两人分开，刺客就正面朝着她而来的时刻。

叶凌欢眼瞪大很大，心凉得都好像不在胸膛里面了，她甚至感觉不到心在跳动。她要杀人了，生平第一次杀人。手不抖，摒除了所有的情绪，一切的动作都像是在放慢镜头。

她看到那个高个子拖着九环刀过来，三丈、两丈、一丈……他举起刀，来势汹汹，她看到那自己的手指头扣动了扳机，甚至她看到那金色的子弹飞了出去，连破开的空气，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一定是眼睛出问题了。

“砰”，一声巨响，随着这声音，一切画面好像又恢复了正常，第一颗子弹穿透了在叶凌欢身前一丈处那人的右手的肩胛骨，九环刀掉落在地上，那人惊讶极了，原本眯起的眼睛陡然瞪大老大，顿了一息。他抹了一把自己的右肩，鲜血入住，他再次眯眼，更快的朝着叶凌欢过来，伸出左手成爪，像是想要捏断叶凌欢的脖子。

李承霖此时终于站起，飞身朝着叶凌欢掠过来，只不过，已经不需要他帮助了。

“砰”，“砰”，“砰”，叶凌欢接连三次扣动扳机，那刺客停滞在原地，被枪的威力击得连连后退，鲜血在他身上开出了簇簇花朵，每一枪都中了，都在身上，仅仅三尺的距离前，他终于到了下去。

看着他倒下，叶凌欢几乎快要绷断的神经一下子松开了，她把手枪丢在了一边，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靠着身后的树颓然坐下。望了望自己的手，呆呆愣愣，心脏又回来了，不过跳得缓慢而别扭，沉重得很，她看着那个面朝下扑在地上的刺客，这个人，是她杀死的。

“你没事吧？”李承霖终于赶到，蹲在叶凌欢面前，一手撑着剑，一手将叶凌欢的下巴抬起，见她神色木然，迟疑着问道，“还……好吗？”

“呼，没事。”叶凌欢使劲儿吸了吸空气，目光不再盯着那个面朝下的人，而是看着李承霖，努力的笑道，“就是第一次杀了人，心中惶恐忐忑，怕他变作厉鬼来找我麻烦。”

“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李承霖松开了叶凌欢的下巴，用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像是在安抚。

“我知道，所以，没事。”叶凌欢努力让自己从杀人的阴霾中脱出来，看着李承霖唇角的鲜血，苍白的脸色，感觉到他冰冷的手，轻声问道，“你也好吧？刚刚看你支撑得十分辛苦，胸口还中了一掌，吐了那么多血……”

一边说着，叶凌欢下意识的就伸手去触摸他的胸口，突然又想起上一回他说，他不喜欢与人亲近的话来，手悬在半空中有些尴尬，捏成拳头缩了回来，低下头没去看李承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