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梦境沉浮 (1/2)

鲜红的血浆迸溅着朝他扑来，明明是流动的液体却如同一块巨大的棉绒，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扣着扳机的手指颤抖着，并不是因为紧张之类的无用情绪，对他来说杀人早已经是家常便饭，让他无法压抑自己的……

“喀嗒。”

视线中的自己猛地转过身来，将手里的枪对准了身旁一个同样在喘粗气的蒙面人，那人看见他的枪口指向了自己，本就不安定的情绪更是跌宕起伏起来，尖叫着往后退了两步，身边的同伴这才反应过来，那个带着眼镜的儒雅男子冲过来抱住了他的手臂，想要阻止他，他本想直接开枪，但那个眼镜男的力气却大得出奇，硬是拽开了他的手。

“塞尔！！！冷静一点！！！”

“为什么要开枪！？！？！？”

同伴的阻挠让他恢复了一点冷静，但随之燃起的是更加暴烈的愤怒，他用力地推开身边的同伴，将枪摔到地上踩碎，冲到那个尚未冷静下来的蒙面人身边，左手撕开他的面罩，露出里面那张写满仇恨的中东面孔，右手掐住这个男人的脖子，将他单手举了起来。

“我说了不要开枪的吧！？为什么要违反命令！？！？”

“那家伙是恶魔啊！！！外面那些奇奇怪怪的实验体都是我们的同胞，他们将我们的家人折磨成那副样子，那我也要将他们的家人全部杀死！！！”

“.…..你被开除了。”

他瞪大了瞳孔，狠狠地将那个男人摔到地上，又给他补了一脚，从喉咙深处喝出一个“滚”字，旁边的一众人也不知该怎么好，只是看着他们的队长板着那副脸，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

他抿了抿唇，转头看向了倒在地面上的那两具尸体，还有伏在上面痛哭着的金发小女孩，挥动拳头，在自己的脸上用力地打了一记，然后吐出一口浊血，走到女孩面前，转过身去，用那双狼一般的瞳孔盯着在场的每一个队员。

“我在此以游击队长的身份命令你们，不惜一切手段保护她，除非你们彻底舍弃自己的荣誉和最基本的廉耻，不过，那样的话，就做好被我撕成碎片的觉悟吧。”

突然，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发出一声呜咽，看着周围同伴那略带讶异的视线，郑重地重复道，

“不惜一切手段。”

说罢，他抽出了那把插在腰上的小刀，将那把鲜血淋漓的小刀用衣袖擦干净，还回到了身后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手里，单膝跪在她的面前，用大手擦干她脸上恐惧的泪痕，她仿佛受到了惊吓，不顾一切地拿起那把小刀，想要再次刺伤他，但最终，刀还是停在了半空中，无法承受的幼小女孩哭泣着，手里的刀也哐当地落到了地上……

“没事的，我会代替他们，保护你的。”

他的脸上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笨拙地安抚着这个小小的金发女孩……

……

“唔嗯……睡得好舒服啊……”

提督打着哈欠，努力地将脑袋从一片不可置信的柔软中抬了起来，他疲惫地揉了揉眼角，看着视线中那流动的浅金色长发倾泻到一件整洁的制服上，呆滞地眨了眨眼，然后看清了自己刚刚所趴着的那个“抱枕”。

“大和……随随便便玩这种恶作剧的话，我可是会被弄死的……”

青年看着仍在熟睡中的矢矧，嘴角尴尬地咧了咧，对此，大和只是掩嘴笑笑，然后正容说道，

“随随便便就冤枉人家什么的很过分哦，明明是矢矧酱自己主动要抱住您的，不相信的话，齐柏林小姐也可以作证的。”

“诶诶！？啊，是的……因为您中途似乎有些不适，眉头一直皱得很紧，像是在做噩梦的样子，矢矧小姐就将您从大和小姐的怀里接过去了，虽然表面上对您很不满，但我认为矢矧小姐还是非常珍重斯图亚特提督的。”

前座的齐柏林点了点头，回头对提督笑着确认道。

“话说回来，提督您做噩梦了吗？”

嬉笑过后，大和还是把话题移到了正规，对于提督的身体状况，她还是十分关心的。

“嗯，稍微做了点奇怪的梦呢……不过没有什么大碍，老毛病了，很久没有复发过了，我都以为已经愈合了呢，也许是初来乍到有些水土不服吧。”

提督一边说着，一边将左手伸进了右手的衣袖中，轻轻地抚过那缠满绷带的表面，然后，在手肘往后的一个角落，有一个格外滚烫的部位，那是封印在他右手中灵魂动荡的表现，青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仔仔细细地回味着先前梦境中的回忆，然后缓缓地整理着思绪。

魔法师把魔物牺牲，然后将原魔物的灵魂封印到右臂的同时，就会得到该灵魂所有的记忆和知识，如果自身没有慎重地对记忆进行区分，很容易就会被他人的记忆所吞噬，更有甚者，会有好几个灵魂杂糅在一起，连自己是男女老少都分辨不出。

大量灵魂的摄取，也是魔法师们中精神病的患病率居高不下的主要原因之一，随着生活压力的加重，原本就不安分的亡灵们就会趁虚而入，干扰魔法师的思维，攻击他们的灵魂，而灵魂一旦杂糅混乱，“欲.望”就会呈失控状地涌出，这种情况下，魔法师的自控力会大幅削减，从而对【圣杯】进行许愿，化作极度凶恶的魔物。

因此，过度的牺牲和战斗行为对于魔法师来说是大忌，相对的，单纯只是救赎魔物的【圣休亚里】教派就显得安全多了，但若是魔力的诅咒强度不够，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