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预料外的第一战（二） (1/2)

g的洗地报告书并没有来得及递上去。

一分钟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但是也足够发生许多事情了，比如包括罗杰利用g分身吞噬或者说远程a纵的那台机体在内，所有六部完好或者损坏的机器人在某个无声的共同命令下，几乎不分轩轾地弹出了驾驶舱或者说维生舱。

不，考虑到现在的实际状况，应该用机师遗体收容装置，或者说棺材来形容，才更为妥当一些。

总之在六个接近三米长的铁匣子齐齐落地的时候，距离所谓的自爆装置启动时间还足有五十秒之多。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想看……”

仿佛为罗杰的这句话加上注解一般，那六个以同样姿态斜插在地的铁匣子又是同时发出了气动阀锁开启的声音，然后，六具外观相当接近的，被深e连体驾驶服包裹着的少年躯体也随之出现在了某人的面前。

黄种人两名，黑种人两名，白种人一名，棕e……

这些直观外貌上的统计，现在似乎已然很没有必要了。就像g一早就已经汇报过的那样，这六位不知名的少年从罗杰发动这场战斗前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死去了。

所以，对本位面唯一的轮回者来说，需要关注的问题其实只剩下一个：

既然这种古怪的机体在驾驶舱内就藏着可以任意夺取机师ig命的机关，那么为何整个机体中最强的防御力量又偏偏是在驾驶舱周围的？

刚才战斗的时间并不算长，罗杰也已经尽量控制了战斗波及范围，但就算如此，眼前出现的六具遗体上连最浅淡的磕碰痕迹都不曾出现。这种生命保障程度已经与打黑针的另外一种基本设置简直势不两立了？

罗杰眉头微皱，等待g动用监控分身将“铁匣子”相关信息传送过来的时候，距离所谓自爆时间还有四十五秒。

“如果光从容貌外形来看，这些驾驶员们比现在地下跑步的那群更像普通人一些。”这是收到资料前略显无聊的罗杰在jig神链接中给出的总结。

“你这是明知故问，战斗用的肌肉跟体力劳动锻炼出的肌肉当然会有显著的不同，尤其是对于这种机器人驾驶员而言，保持肌体最高限度的灵活度才是第一要务？”这是来自g的例行抬杠。

“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抗荷服，似乎也没有惯ig制御系统的存在，这与刚才机体们在战斗中所发挥的ig能好像有些不太吻合？”

“三个理由，第一这些孩子是初次登机的新兵，第二这些机体是教练机，从一开始就取消了某些功能。第三……”

“第三是我又没有认真看资料，对不对？可就算有你刚才发过来的东西作为补充，好像也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在这些孩子的周围有足够防护措施啊。”

“从你的角度看，的确是这样没有，所以等一下。”

等什么，g并没有说。早就习惯了自己搭档言行的罗杰自然也没有追问，反倒是把视线往自爆倒计时那边撇了一眼。

还有三十七秒。

jig神链接里的对话太过有效率的结果，就是总会给罗杰本人带来若干“时间流速很慢“的错觉。

又或者，错觉还不止这一个？

在某人还没有来得及收回视线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瞬间模糊了一下。虽然在千分之一秒都不到的时间内已经回复了正常，但他却总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的样子。

“g，你又擅自对我的身体搞什么鬼？等等，这是什么？眼镜？不，是光栅？”

罗杰的情绪控制得相当平静，他的本体还在地下继续跑步，放到地面上观察状况时利用的是g分身，所以他现在甚至没有搞清楚g悄悄调整的到底是他的本体视觉，还是头顶上的分身视频收集信号。

不过在下一刻，他就知道答案了。

首先是本体这边，跑在他身前的那几位矿工少年外形乍一看似乎没有什么变动，但是只要稍微投入些注意力，就可以发现原本外貌各异的少年们似乎被悄然掩盖住了某些个体差异上的特点。

比如虽然他们一个个依然那么不输成年人地膀阔腰圆，但原本最为直观的肤e差异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了——统一的矿工制服包裹下的，是统一浅e甚至接近灰e的皮肤。然后再稍微注意一些细节的话，眼前少年们的五官细节似乎也微妙地统一到了颇为相近的程度。

这种程度的视觉调整是在每个矿工少年的身上都有发生的么？罗杰现在还不敢完全肯定，不过接下来，当他将注意力再度放回地面的时候，赫然发现那六具驾驶员遗体的外观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外表细节上的统一暂且不说，在g随后进行的远程调控之下，罗杰眼前赫然变出了六具矿工少年的遗体？！

当然，如果改为全神贯注地去看，或者屏蔽掉来自g那边“干扰”的话，再度将其还原成驾驶员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假如没有刚才g的频繁提示，即使是罗杰也很有可能被这种视觉假象轻松蒙蔽过去。

然后某人还注意到了这样一个细节：地面上这些机师遗体的虚象，似乎跟现在地下矿工少年们身上的虚象很有些近似。不，甚至应该说是同一批次的量产型作品。假设再注重些细节的话，他们之间相互取代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甭管躯体本身到底是五大三粗还是匀称灵活，仿佛都被特殊哈哈镜扭曲成了同等外观的影像。

“偏振式？还是快门式？”

“视网膜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