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栗海 (1/2)

薄渊徳上面有三个兄长，他排老四，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兄长和父母住在老家，两个妹妹纷纷嫁到外地，他随老婆到了遥城，另一种意义上的安家落户。

过年时打了电话过去祝贺新年，薄妍被他喊过来站在旁边，乖乖的同爷爷奶奶说话祝福。百善孝为先，薄爸爸和薄妈妈最先教给薄妍的就是这个，但从心底来说，薄妍喜欢爷爷，对奶奶的印象并不好。

在薄妈妈没给她生下孙子的时候，实属她最难搞。上辈子曾经几次，薄妍亲耳听到过她说薄妈妈生不出儿子，生的净是女儿。薄妈妈什么都好，也不忤逆长辈，唯一对这一点上同薄奶奶大吵一架，之后闹得薄爸爸都知晓了。

老人家并不占理，薄爸爸是个只能他说自己孩子不好，容不得别人说不好的人，即便是他妈也不行。当得知老娘不喜孙女的时候，硬生生带着薄妈妈回了遥城，也就在前年，薄妈妈等人劝他才恢复过来。

也就因为这个，薄奶奶再不敢对薄妈妈说三道四，也不针对年纪小小的薄妍了。但薄妍永远记得她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和抢了她孙子投胎的命一样。

要说薄奶奶不喜欢孙女，但对生下来之后接养了薄雅一段时间之后，她却对薄雅比对薄妍好。

具体表现在，薄雅不要的给薄妍，薄雅不吃的给薄妍，薄雅被欺负了说是薄妍弄的。被告了几次状的薄妍深深记住了……当天写了篇作文，名字还极为矫情，到现在她只要想到写的作文不超过一个晚上就让薄爸爸薄妈妈轮番看了个遍之后只想说：她真是哔了狗了！

“妍妍，你心痛……心痛什么呀？”薄妈妈。

“……”

薄爸爸：“嗯，写的真不错。这件事是奶奶做的不对，爸爸帮你说说她。不过妍妍——这里有几个错别字，你改一改，再写一遍？”

“……”

画面太美，薄妍不愿意回忆了。

她在电话里给薄爷爷薄奶奶问候，然后传达她爸的话：“后天我们就来栗海给你们拜年啦。”

薄爷爷在那头高兴的回应：“好、好……爷爷给你包红包，让你哥哥们早点去接你们。”

薄妍乖巧的答应，把电话给了薄爸爸。

相对于奶奶，还是爷爷比较好的。薄妍笑着和薄妈妈对视一眼，上前搂住她妈如今已经圆滚滚的腰：“还好爷爷伯伯他们从山上搬家，在城里买了房子，要是妈妈你这样去身体就要吃不消了。”

薄妈妈满意薄妍的懂事，丈夫的老家就是深山里出来的，放在后世来说就是山里飞出的凤凰，路远又难走，没怀孩子的时候怎样都行，现在肚子大的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实在不方便进山。

她喃喃感叹：“是啊，要是还在山上，还要辛苦你爸请人把我抬上去呢。”

想象到那画面，薄妍轻笑出声。

遥城习惯大晚上做饭，过年那天外婆领着姨妈、舅妈做饭，薄妈妈陪在薄爸爸身边看他和其他亲戚打麻将。小孩子们熬不到十点就去睡了，薄妍也犯困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到十二点半的时候被叫醒了。

有人推搡她，薄妍迷迷糊糊，眉头微皱。“妍妍，妍妍。”

“起来过年了，做了好多好吃的，起来吧。”是姨妈在叫她。

薄妍一下惊醒了，看清人后她含含糊糊叫了一声，她还以为……还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擦了擦因为被子盖得太厚而热出来的汗，穿好衣服和鞋子加入了吃饭大队。

那真是满桌的菜，两大圆桌拼在了一起，小孩大人老人都坐得下。大家脸上都是一派喜气，最纯真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此，薄妍随同大家举起杯子，由外公外婆、薄爸爸他们说了几句未来好寓意的话之后才干杯。

鸡鸭鱼肉，年年有余。一顿饭，小孩子吃的不多，薄妍和李琛两点多久下场了，大人们还在继续吃喝，谈笑风生，看这架势和往年的规矩，应是要吃到四五点才撤桌的。到时候小辈跟着他们带上香烛纸钱去给先辈的坟头上亮磕头，以保佑新的一年这些晚辈们会有个新的开篇。

李琛抱了四五支烟花筒过来，身边跟着大表弟小表弟还有其他几个年纪平均四五岁的小孩。“快来放烟花，帮我把蜡烛点上。”他使唤薄妍。

薄妍知道他还在别扭自己说破他的心事的事，点好蜡烛之后给他，然后拉开周边小孩儿一个一个劝道：“小心，别站太近啊。”

周围都放了好多烟花的李琛：“……”莫名有种身在危险之中的感觉。

黑夜之上，漫天的烟花绽放，薄妍与其他人一样抬头仰望，继而其他地方也有烟花出现，天都似被照亮了般，薄妍没许什么愿，却是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年年岁岁，且行且珍惜。

……哎，好吧，她不适合伤感。

过年后的第二天，薄妍就随爸妈去了栗海。

礼品等到了县城再买，路上要照顾薄妈妈，只得先带上钱，以免东西带多了腾不出手来。

家里的腊肉香肠已经带上，从早上到下午，从遥城过来的中巴车才到达栗海。

栗海这个小县城还不如遥城，薄妍看到栗海这样古旧的面貌，仿佛看到她爸年少时在这里生长的画面。朴素稚嫩的少年，行走五里路上学，春来花开，冬雪漫漫。转眼，已为人夫，为人父。

薄妍扶着薄妈妈，在旁安静地听薄爸爸和来接他们的堂哥、伯伯们说话。直到轮到她叫人的时候才开口，人多，堂哥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