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OO章 直言相告 (1/2)

p　　灯影幢幢，林小如和秦风相对而坐。

“小如，玉儿毕竟认过亲，名字也上了族谱，就让她留在府里吧。我已经让人在西北角收拾好房间，她伤好后就住进去。”秦风打破沉寂说。

林小如抬眼。秦风的脸隐在灯影里模糊不清，可是那语声中的为难和哀伤却是藏也藏不住。

她重新垂下眼帘。秦风终于下决心要拉开与蓝玉的距离吗？凭心而论，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难能可贵了。可是他忍心吗？他能听着蓝玉的种种消息而无动于衷，安心地和她在一起？况且蓝玉和他始终还有师兄妹这层关系，就算远离她，只怕一辈子都会愧疚吧。万一哪日后悔了，怨恨的还是她，怨她不能容人，恨她逼迫他心爱的女人受苦。与其到时候让他怨恨，还是落得个离心离德的境地，不如现在放了他。

没有哪个人是另一个生命的全部，离了就活不下去。没了她，他还有蓝玉还有秦家一大家人。没了他，她还有莲儿、聂少华、齐雪这些亲人，还有许多事情，正好可以一心一意和齐雪将生意做到西番去。时间总是疗伤的良药，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后，所谓痛苦所谓伤害所谓情意都将烟消云散。那时候这世上会多

一对幸福的夫妻一个潇洒的旅者，好过痛苦纠缠一起的三个。

“小如？”她的沉默让秦风觉得无比压抑，“这样好不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她要的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男人，一分没有缺憾没有阴影的情感。她学不来方夫人以及这世上女子的大肚能容，做不来那些表面功夫。不过她不在秦府了，当然怎样都是好的。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想回银都。”林小如缓缓地说。

“回银都？也好。只是快过年了，等不了多久又要过来。”秦风顿了一下，“不过，你若想回去，反正也不用收拾多少东西，我们明天走都成。”

“不，不是我们。是我，我先回银都。”林小如摇摇头否决。

“那我呢？”秦风惊得陡地站起来。

“你留下来。蓝玉身子不好，我今天又摔伤了她，她需要照顾。”林小如平静地回答。

秦风呆愣地看着林小如，明明知道蓝玉身子不好还出手摔伤她，再让他留下来，是算好的？不，他们明明说过再不分开的，她明明说过不再撇下他的。

灯光下，林小如的面庞笼着一层柔和的光晕，不再是失血的苍白，显得宁静美丽，却又有些朦胧遥远。

秦风心里一阵紧缩，扬声朝外喊道：“来人！”

“风少爷？”石榴立即进来。

“去告诉小武，把蓝夫人移到新收拾的房里去，明天送出府。”秦风冷硬地说。

“现在吗？”石榴呆了呆，不由看向林小如，确信自己没听错，止不住暗暗高兴。

“慢！”林小如站起来，走到秦风身边，拉住他的手。

秦风两手握得死紧。林小如叹了口气，刚才他声音中的颤抖那么明显，她岂会听不出。只是，这种让步和牺牲她要不起啊。

“石榴，蓝夫人身子不好，又受了伤，切不可打扰惊动。”林小如说。

“可是，少夫人……”石榴一听急了。少夫人不是不喜欢蓝夫人吗？少爷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她倒来阻拦？

“没有可是。你先出去吧。”林小如说。

“是！”石榴无奈应声退下。

“傻瓜，何必为难自己？”林小如放开秦风的手，轻声说。

这句话含着娇嗔和十足的柔情，几乎从蓝玉出现开始，林小如就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可秦风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也绝不认为她突然间改变主意让步了。相反，心中更添不安和酸楚。林小如总是这样，前一刻还言笑晏晏，接着也许就一个转身消失不见。

“小如！”他赶紧反手抓住林小如，不让她松开。

“风，我不喜欢蓝玉，不喜欢我们之间夹着任何其他的女人，但我更不想逼你做违心的事，逼你违背做人的原则。”林小如边说边挣开秦风的手。

“所以，你又要舍下我？”秦风只觉手中一空，心里瞬间冰凉，惊慌地问。

“有舍才有得，有得必有舍。风，我不想骗你，我无法容忍蓝玉，可也不想逼你。你和我，都一样，有不想放弃的做人原则，有自己的底线。”林小如压着心中木木的酸疼说。

“不要！小如，我不会放你走！”秦风猛一把将林小如拉进怀里，紧紧箍着她。

“别这样，风！”林小如挣着想推开，无奈秦风双臂像铁箍，竟是挣不动分毫。她苦涩地笑了，伤人的话说出口：“风，放开我，你身上有蓝玉的味道。我，恶心。”

秦风全身陡地一震，像被箭矢击中，接着手臂无力垂落，踉跄着退了两步。

“对不起！可是我无法不在意！”林小如闭上眼。那句话的杀伤力很大，重创秦风的同时，她自己心更疼。

“小如，你，不爱我！”许久，秦风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颤栗和深深的伤痛。

“不……”林小如想否认，张了张嘴，只发出半个模糊的音节。

秦风看着她，神情狂乱绝望。

林小如呆立着，明明心乱如麻，腔子里似千军万马在奔窜，却说不出什么，相反显得非常平静。

“小如，你总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所以，你并不爱我是不是？不爱。”秦风一字一字，语声轻飘得像没有灵魂。

林小如死死咬着唇，直到嘴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