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巧舌如簧（二） (1/2)

天水国位置偏北，比起滴水国南方的位置来说它要豪放不少，因此在这国都之类如此精致的茶具也是不多见的。

蔺将军把玩着手中的瓷杯，由衷的赞叹道，“可谓巧夺天工啊。”

金鸿禧也学着他的样子端起了瓷杯，“这杯身的菊花倒是画的栩栩如生。”

“是啊，”蔺将军长长的一声叹息，“可惜了身在这烟花之地。”

“哎，”金鸿禧脸上泛起了笑意，“这就是蔺将军您的不是了，”他缓缓的说着，“虽说这里是烟花之地，可是你何曾见过若水姑娘趋炎附势，为权势低头？”

放眼整个天水国，哪个府邸做寿摆宴的时候不想请若水过去，哪怕是用天价也不曾让她移动莲步。

也是因为此，若水被人们神话到了一定的程度。

“若水姑娘可不是我等凡人能比的，”蔺将军本能的反驳着。

“若水姑娘却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倒是比之你我更是让人心向之啊，”说罢，两个白色的瓷杯在半空中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有袅袅的琴声传来，浅浅的，像是在述说着女儿家的心事。

“太子，”蔺将军目光灼灼的望着金鸿禧，“有话还请直说吧。蔺某还有公务在身。”

金鸿禧目光微闪，“可是那贼人还未捉住？”

“太子若是没事，蔺某便先告辞……”

他倔强的说着，做出了起身的动作。

金鸿禧将他按了下来，说道，“蔺将军莫急，”随即他将目光投向了窗外，望着无边无际的黑暗缓缓的说道，“朝廷现在也如此一般。着，随即收回了目光，灼灼的望向蔺将军，“我知道蔺将军是忠臣，想到处您追随父皇打天下的时候也不曾皱一下眉头。”

那时边关告急，蔺将军领着援军在外围大战乱臣三天，又奋力冲出重围，救天水与为难之中。

“我那时候虽然还小，但是站在城楼上也曾见过您浑身是血，却势不可挡的样子。”金鸿禧像是陷入了沉沉的回忆之中，“您是天纵英才，可是却不想父皇后来迷恋于仙丹，更是听信小人。他将您贬谪一个护城将军。从此您迷上了靡靡之音。”

蜡烛的红色的微光将他的脸庞照成了红色的。

这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从容淡定，有着死一般的冷静。

“这又如何？”

他默然的问着，像是听着别人的故事。

“如此大义凛然，救我天水于危难之中的将军。难道就此消沉了吗？”金鸿禧的声音越来越低，说道最后的时候已经近乎于呢喃。

蔺将军将酒杯反扣了过来，“你，”他借着烛光望着金鸿禧，一字一句说道，“我，皆如困兽之斗。”

他的披风被夜风吹起，发出了簌簌的响声。

“将军带兵打仗许久，理应明白‘切勿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一说。”

他狠狠的望向金鸿禧。

“那有怎样？”他放荡不羁的说着，“莫不是我蔺某人多嘴。您是一个不受宠的太子，与我有何异同？”

“异同？”金鸿禧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目光灼灼的望向蔺将军，“将军你只见了你我同为落难臣子，却不知道你我之间有着本心的不同。”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我虽落魄，却也只国不能乱，却也心系朝廷，却也是国难，乃是匹夫之责。”随即，他又望向了蔺将军，“反观您呢？一身武艺无处施展，国难当头却还是为奸佞之臣奔波卖命，试问您这边是将军自由所学吗？”

金鸿禧生生责问，字字珠玑。

火光照应在他的脸上，蔺将军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蔺将军，”金鸿禧顺了口气，缓缓说道，“既然碌碌无为要死，举大旗亦要死，如此，死国可乎？”

在这一瞬间，伴随着这一声低低的叩问，时间仿若停止了一般。

金鸿禧与蔺将军相对而坐，火光将他们的脸颊照成了红色的，就像是天边烧起的火烧云一般。

蔺将军突然站了起来，将他的披风甩的簌簌作响，“太子殿下。”他单膝跪地，老泪纵横，“老臣单凭吩咐！”

“蔺将军，”金鸿禧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即上前将其搀扶起来，“您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两人与蒲团之上坐定。

“蔺将军，”金鸿禧严峻的看向他，“时间不多了，故而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您请，”

“父皇现在已经被国师囚禁在了皇宫之中，而老三又被他控制了，所以即便是不用我说您也知道现如今朝局到底是谁在党政。”蔺将军脸上露出了苍凉而着急的表情，“我虽然有心，但是多年来在后宫之中并无多少力量。”

国师进宫二十年，不仅哄骗的金智对其言听计从，而是将整个后宫都变作了他的炼丹炉。

“前朝虽然还有几个忠诚的老臣，可是有不少已经被国师铲除了，剩下的要不是改变心智重新做人，要不就是呆在一个小小的官位之上，得不到晋升。”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就连老臣手底下的副官也是受了国师不少的气，”他气愤的指责道，“整个国家陷入了一团乌烟瘴气之中，国不国，家不家。”

金鸿禧讽刺的笑了出来，“所谓家国，没有国，哪里来的家呢？”

“殿下，”蔺将军双手抱拳，“老臣虽然力薄，但到底还有些旧部，老臣愿意为殿下奔走。”

金鸿禧握紧了蔺将军的拳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