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后山的乞丐婆 (1/2)

马车到了半屏山脚下便停了下来，芽儿和芍药下了马车，帮着大伙儿把香烛果品都卸下来，这才和芍药一同来到闻氏跟前。

冬俏正替闻氏撑了伞站在路边。

“夫人！”

芽儿跟着芍药上前见礼。

闻氏一愣，扭头看了芽儿一眼，“你不是大凤家的大丫头吗？怎么跑到我跟前了？”

出门时芽儿故意落后了几步，并没有被闻氏看见，她替叶穗儿的事，也只有下人们知道。

“回夫人的话，穗儿昨晚着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夫人，所以娘叫我先来替她一天，小姐那里今天没什么事，有她就好了。”

芽儿并不抬头，一字一字的说给闻氏听。

闻氏皱眉，昨晚从自己房里出去的时候都还是好好地，睡了一觉就不舒服了？

叶穗儿的那点儿小心思，她不是不知道。

平日里在院子里偷懒，和众姐妹们不和，私下偷吃屋里的果品，这些闻氏都看在眼里，看在王氏跟在自己身边大半辈子的份上，闻氏也不想太计较。

可今天的事，她们也做的太明显了些。

见芍药站在芽儿身后，两腮鼓鼓的，闻氏便知道，这里面的水分，怕是屋子里的丫头们都知道了。

闻氏点头算是知道了，心里却想着，叶穗儿最近越发懒散了，终归是一个院子里干活的，若是老这样下去，和姐妹们离心，早晚害了她自己。

这时小翠雇了轿子回来，闻氏坐进轿子里，众人这才拿着东西跟上，一同朝山上走去。

娘娘庙坐落在半屏山的山峰上，香火十分鼎盛，再加上这附近的景致也好，所以半屏山附近整日熙熙攘攘人流不断。

进香的善男信女多了，乞丐便也聚集过来，那些个爱撑门面的‘大善人’少不得要当着菩萨的面做‘功德’，一来二去的，这里变成了陈州有名的乞丐窝，私底下城里的平民百姓都叫这里逍遥窝。

做的人多了，闻氏自然也不能免俗，每次来进香的时候，不免要多带些干粮铜板，算是打赏那些乞丐。

闻氏一个眼神儿，冬俏便会意，对芍药点了点头。

芍药领命，拉着芽儿和几个下等丫头、婆子，把她们准备好的干粮和铜板施舍给山路两旁的乞丐。

“都拿好了，这可是我们家蒋夫人给的。”

芍药故意提高了音量，众人对这里的道道门清儿，不过是给蒋家扬名罢了。

前世加今生，这可是芽儿头一次上山进香。

前世的时候，蒋佩根本就不屑做这种小事，就是出门去见那些闺中小姐，那时芽儿也因为容貌被毁而自惭形秽，从不跟着出门。

唯一的一次远行，也不过是被当做附属品，跟着蒋佩嫁去平西王府。

此时在芽儿眼中，一草一木都别具新鲜活力，就连空气中似乎都透着一股子欢快。

芍药发完手里的铜板，看了看指尖不小心染上的污渍，心底有些不悦，一抬头却看见芽儿眼神晶亮的看着四周，“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一手拉了芽儿，“瞧你那儿傻样，土包子似的，没出息！”

芽儿也不回嘴，笑着任由芍药拉着跟上冬俏她们的脚步。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众人才来到山顶的娘娘庙。

芽儿和芍药拿了果品上前摆放好，冬俏已经提闻氏点了香，闻氏虔诚的拜了拜，这才把香递给冬俏，插在殿前的香炉里。

“你们四下看看吧，莫失了规矩，我找慧心师太说说话，”闻氏转身吩咐，便带着冬俏朝后殿走去。

“是！”

众人应下。

闻氏是娘娘庙的常客，跟这里的慧心师太熟识，每次前来，都会在这里用过午饭才走，和慧心师太谈谈禅学，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撑个脸面。

不过这慧心师太，据说出家前倒真和闻氏有些交情。

虽然闻氏这样说了，可大家心里都有数，不敢随意乱闯，只是在附近的几个殿宇和门口的摊贩间游走，累了便去一旁的石凳上歇着。

左右闲着没事，芍药便把之前路上做了一半的缨络拿出来，央求芽儿教她，两个人找了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叽叽咕咕的忙活起来。

芽儿把自己手上的做好，芍药还在跟自己的那个忙活，见芽儿已经做好了不免有些着急，手上一抖，捏在手上的珠子就掉了下去，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我去吧！”

芽儿按住芍药，站起身走过去，一路追着珠子到了最下边的一处平台。

此处应该是庙里的一处柴房，散落着一些柴枝，芽儿捡了珠子刚要转身，眼角却瞥见柴垛后边似乎有什么动了一些。

芽儿皱眉，犹豫了一下，抬脚走了过去。

柴垛的后面，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婆，约莫四十上下的年纪，身上穿的有些单薄，身子正瑟瑟发抖。

看见芽儿走过来，有些敌意的看着芽儿。

芽儿叹了口气，在她面前蹲下，掏出帕子要去给她擦脸，那乞丐婆下意识的朝后躲了一下。

芽儿一笑，耐心的等待着，她明白她的顾虑。

像她们这种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喊打喊追的份儿，谁曾真正的关心过她们，突然有人无端示好，任谁都会怀疑。

乞丐婆戒备的盯着芽儿，见她没什么其他动作，眼底的戒备才慢慢退去，化作浓浓的不解。

芽儿笑笑，这才继续替她擦了脸，把身上带的糕点递给她，又掏出仅有的几个铜板塞在她手里。

这糕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