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洞庭烟（陸） (1/2)

眼看罗元靖走远了，凌恒不觉笑出声来。

隔床师茯苓听见，问：“凌恒，你何故发笑？”

凌恒回道：“小姐姐有所不知，其实我天生异禀，能见世间一切鬼怪神灵，我们尚在王太守书房的时候，罗元靖就用道家隐身术闯了进来，一路跟到这里，我只当没有看见，刚才故意说出《湘夫人图》远在昆仑山的假话把他骗走。”

师茯苓恍然明白，跟着笑道：“原来是这样，凌恒，你真坏。”两只眼睛只望着凌恒，眼眸中含着莫名的意味，似赞叹，似嘉许，又似庆幸。

凌恒调笑道：“小姐姐，我哪儿坏了？我又不对小姐姐使坏。”

师茯苓瞧着凌恒笑嬉嬉又坏坏地看着自己，柔情一荡，道：“凌恒，你想，你想使坏？你想怎么对小姐姐？”

凌恒一惊，心道：“难不成这小姐姐真想让我使坏？”忙回道：“小姐姐，我想，你想怎么都可以。”

“我，我，我想，下午在罗老道的飞剑上，你对着我的耳朵吹气。”师茯苓鼓起莫大勇气，不禁脸色微红，羞涩地道。

似乎世间的女子对“第一次”都记忆犹新，第一次温情的荡漾、第一次心理的悸动、第一次美妙的感觉、第一次耳边的风声……

师茯苓便是如此，如此纯情，少女纯皆如是。

“小姐姐，我过去你的床，再吹你的耳朵，好么？”凌恒轻声细语，看着隔床可人的小姐姐，心底升起一股怜惜，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意。

师茯苓娇羞地应了声：“嗯。”脸色晕红，双目微闭，似在胸口起伏间渴望。

凌恒喉头干燥，身体从被窝中钻出，“吱呀”几声轻响，形如猿猴一般跳到师茯苓的床上，躬下身体，隔着被子，在茯苓的身边躺下。

夏夜清凉，银光皎洁，月入窗来，沁人体肤。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没有冲动，只是满足“小姐姐”小小的心愿。

凌恒伸出右臂，轻轻抚过茯苓的发丝，右臂从后颈穿过，将小姐姐揽入臂弯，右掌触摸着小姐姐光滑、柔嫩而灼热的脸，温香在怀，软玉环身，小姐姐全身微颤，轻“嗯”一声，满含羞涩，如痴如醉。

左手轻捏她的耳垂，小姐姐全身已然酥软，娇声渐长，小姐姐睁开眼，望着凌恒，眼神中透着陶醉，妩媚、柔情，又似回应与欣然，小姐姐也张开双手，揽住凌恒的头，嘴唇忽开忽闭，时张时合，想敢不敢，透着急促地呼吸声，能感觉到小姐姐如兰的吐气，醉人的芳香。

凌恒凤眼朦胧，在勾人的情景中沉醉，不忍、回味又留恋，“呼”一声吹了出来，正对着茯苓的耳朵，气音深长，气息沉稳。

师茯苓肩膀一缩，身体瑟瑟抖动，香肩往上一耸，柔嫩的肌肤正好碰着凌恒的手臂，仿如触电，惊地一下，如受惊的小猫，又缩了回去。

师茯苓索性又闭上了眼，嘴唇不自觉地缓缓抬起，逐渐地、慢慢地凑近凌恒的唇。

凌恒早已心动神摇，佳人便在身下，那脸、那眉、那眼、那鼻，那嘴，竟是如此的粉妆玉琢，小姐姐的美，不可方物，风姿绰约，人间极至。

凌恒便在紧张而希冀的狂乱中，吻了下去……

痴了、醉了、也累了，两人只在这一吻过后，缠绵相拥，相拥而睡。

翌日，黎明的晨曦打破世界的沉静，清早的阳光透过窗帘映入房间，原本两张床挨着的，此时一张床上却没有人，而另外一张床上却赫然躺着一男一女。

只是，床单上并没有想象中的落红，并非师茯苓不是处子，凌恒也是，只是两人并没有行男女之事，甚至最亲密的举动，也只限于亲吻，亲吻过后互拥着、享受地同被谈天而已。

两人在羞涩与柔情中，早早起床，在王太守的安排下，用完早点之后，便向王太守告别，打算回武昌府。

王太守担心两人安危，非要派护卫护送，凌恒和师茯苓已是确认罗元靖不再抓自己，谢绝了王太守好意，王太守只好准备两匹快马，一路盘缠、糕点、水果等物品送行。

一路开着玩笑，尽是一些让师茯苓在师总督面前美言之类的言语，无非是为功名利禄等妩媚之辞，师茯苓也已司空见惯，点头微笑之下，答谢王太守和凌恒一起驾马而去。

不多时，两人出了岳州城，快马奔了一段路程，正是一个十字路口，路口石碑上写着“北走荆州，东走赣江，西走常德，南走长沙”。

晨风飒爽，天地清凉。

凌恒驻马，望着师茯苓，深沉地道：“小姐姐，我不能再去师家了。”

师茯苓蹙眉，惊讶不已，不解地问：“凌恒，为什么？”

凌恒举目苍然，颇有凄凉之意：“天地之间，我只孤身一人，再回到总督府中，也是寄人篱下，况且父仇在身，尚未查明，大仇未报，苟活于人世间，枉为人子。”

师茯苓被凌恒神色感染，甚是体会凌恒的苦恼：“凌恒，你若离开我，我也不会开心。”

凌恒眉头微皱，昨夜过后，师茯苓对自己心有所属，人非草木，岂能不知，但是，身上唯一的秘密还不能告诉她，那是父亲的遗物，是一件极品道器。

见着师茯苓难受的样子，凌恒跨马过去，双眼凝视着师茯苓，道：“小姐姐，我必须离开，我要寻一方安静之地，逆天改命，若得机缘，三年之后，我必到府上找你，小姐姐如若那时还记得我凌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