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混乱 (1/2)

（！）

“血！血！杀人呀！”

“异教徒！搞破坏！”

“有阴谋！”“快跑呀！”……

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暴喝，孩子的哭喊，脚步声……大家盲目地叫嚷着，抱头身窜，却不知道凶手身在哪里。声浪此起彼伏，祭台和恒河岸变成了一个混乱闹市，神圣的河祭升级成动荡的战场！

“啊！血！”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响起，智明的心重新装回到肚子里，是小阆的声音！大人大量的无上天尊阿迷托佛的保佑，一根筋还会说话，她没有事！她活着！

子弹打中的是那个扭着刘阆右手的仆从，一颗子弹准确无误地正中他的鼻腔，鼻骨断裂，洞穿过去，穿越头颅，血溅当场，鲜血直喷到刘阆的脸上，刘阆的大盘脸上开了一朵血红狰狞的大红花，触目惊心。

刘阆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她似乎是瞎了，看不分明，眼睛睫毛上在滴答着血，黏稠感和血腥气让她恐惧不已。

她只能看到的一点点光线，眼幕下全都是血红色，世界变成一片血腥，最可怕的是她一无所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感觉如临近死刑，整个心脏悬在空中，

那个摊在她身上的仆从更让她抓狂，她的口里只能“呀呀……”地叫着，等待未知的命运。

智明听见刘阆的声音，知道她还活着，心稳在胸怀处，却寒到了冰谷里，现在他可以判断这一颗子弹和德里车站的那一粒子弹，都是完完全全对准刘阆的额头，如果这一次不是他推开刘阆，这颗子弹洞穿的，将是刘阆的额头！

有人要杀刘阆！要杀刘阆！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追踪他们的人，难道不是为了未来符？为什么要拿刘阆的命？

智明的心挨了一记闷棍，他环看四周，到处是人影人声，一片混乱，他向刘阆扑去，只想趁乱带走刘阆，他伸手向着刘阆，但是他的身子一轻，两个人从后面架起了他，他反应敏捷，两条腿腾空而起，一个一脚，两个仆从重重摔到地上。

智围上来的十几个仆从，再回头看一眼刚才刘阆的位置，想判断一下怎么救出刘阆，但是，原来刘阆卧地的那一块空了，他的心“咯噔”一下，沉重得不能呼吸，满脸是血的刘阆，不见了踪影。

“刘阆－－－－”智明大叫一声，四处张望一下，身上已经挨了几个拳脚，他心如火焚，也不觉得痛，只一边随手应付一边目光搜索，整个祭台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刘阆就这样平空消失了。

智明来不及有什么想法，就被一脚踢到了地上，头部中了一脚，昏天暗地，最后的想法是：小阆，一定要好好活着……

刘阆满脸是血，辨不清方向，突然身子一轻，自己被什么人抱起，是一只手，把她像挎包袱一样挎在腰间，飞快地奔跑，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手上跨着一个人，还能跑得飞快。

刘阆以为是智明，静下来感受一下，觉得不是，“欧巴？欧巴到哪里去了，这个人是谁？”

智明从昏迷中醒过来，周围都静了，他的面上蒙了一块布，什么都看不见，手和脚都用绳子绑着，又酸又痛动弹不得。静下来侧着耳听一下，能听到水流的声音？这是哪里？

头很痛，但是还能思索，想起发生过的事，终于还是进了套里，最坏的结果，就是不知道刘阆去了什么地方，想到刘阆，智明的心便飒飒地难受起来。

智明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如果那傻丫头知道，就应该用静心咒来寻找我。静心咒！智明微微动了一个腿，集中意念，找了个突出的点去磨绳子，慢慢把绳子打开，开始盘坐念静心咒，小阆，你在哪里－－－－

突然门一响，一个人头进来，仔细一看，并不认识，他穿着长长的黑袍，神色恭顺，他说：“我带你出去，领你去一个地方。”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我会带你找到真像的，天道教的真相。”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必须相信我，因为，你只能相信我，你才能离开这里，现在恒河水中毒的越来越多，你十张嘴都说不呈清楚，他们会把你当成恶毒的异教徒杀死的！”

“异教徒？”

“对，印度教对异教徒的惩罚是很严的，国家法律都管不了。”

智明想，不管他是哪一边的，先跟着他，先走一步，算了一步吧。

“我叫辛佗，你先换上衣服。”

智明一看，是一套黑色长袍，还有头巾包住了脸面，他跟着辛陀，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祭河大典仍在进行着，放眼过去都是人，人们静静地匍匐在地上，虔诚地敬拜，人们的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神情，刚才的骚动过往烟云，人们愿意在神的祝福下继续。

宗教的教义都是美的，但是历朝历代，宗教的纷争从没停止过，宗教的教义鼓动人心灵平和，却从来没有停止纷争，最高层的人知道，只有争取到最多民众对自己的信仰，才能得到最大利益的顺从。

就好比印度教，分成四个阶层，他们让最下层的人们始终相信命运，相信自己永远是贱民，永远是最底层的，只求得精神上的美满就足够了。

他们穿出了人群，辛佗带着智明，上了一辆“嘟嘟车”。智明看了一眼辛佗，看他低着眉顺着眼，智明问：“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我原是主祭司大人府里的一名仆从，我对印度教的一些教义产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