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原来如此二十六 (1/2)

秦泰留下冯忠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听当初嘉靖皇帝时期嘉靖皇帝最信任的道士有哪几个，现在还有谁活在世上。冯忠对于秦泰的提问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冯忠跟随秦泰，当初和嘉靖皇帝亲近的几个道士他都知道，因为当时他担任过神观的值夜太监。但是这些道士在嘉靖皇帝死后不是被秘密处决了，就是被隆庆皇帝以保守宫廷秘密为理由秘密看管起来，现在几乎都已经病死老死了。

秦泰相信冯忠没有必要欺骗自己，但是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可以轻易躲过这次的秘密处决呢？难道这个人还有什么特别的身份吗？他会是谁？会有什么人为他担保呢？

冯忠并不知道秦泰想什么，但是他也不敢打听。就在秦泰想不通的时候，冯忠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冯忠跟随秦泰，要想知道嘉靖皇帝和道士们干了什么，除了当年那几个贴身太监外，只有一个人最清楚。当年嘉靖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已经没有几个活着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早就死了，司礼监第一秉笔太监陈洪也死了，老马被杀了，只剩下了黄锦和孟冲。孟冲前两年辞去司礼监掌印太监后，听说疯了傻了，其实是被人下了药。黄锦这些年身体也大不如前，听说几乎快不行了。冯保虽然比较了解嘉靖皇帝，但是因为冯保长期跟在隆庆皇帝也就是当初裕王身边，所以知道的嘉靖皇帝的秘密也不多。如今还健在又能够记得清楚当年的事情的人，可能只有他了。他就是有天师之称的龙虎山道士张临空张道士。

说起这个张临空张道士名声真的不小，他家是历任天师，道家正统的代表。早在朱元璋当皇帝的时候，就封龙虎山张天师为道家正统，历任天师都享有国师待遇，级别相当于当朝一品大员。张临空的父亲老张天师曾经为了求雨，三天三夜做法，耗尽了心力过早离开了人世。当时张临空才十七岁，他不但继承了父亲的天师地位，而且以最短的时间控制了局面，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反对者心甘情愿俯首称臣。张临空还在嘉靖皇帝时期多次参加嘉靖皇帝的神通大会，就连嘉靖皇帝的“妙真”法号也是神灵通过张临空张道士送给嘉靖皇帝的。嘉靖皇帝身边有不少道士，但是从地位和等级来说，张临空怎么排都在前三位。只可惜这个张临空当时太年轻，没有学会太多的家传本事，不然嘉靖皇帝真想和张临空一起雪练龙虎山的秘法。不过嘉靖皇帝对于张临空十分信任，不但允许张临空在宫中自由行走，而且允许张临空不分日夜随时找嘉靖皇帝讲经论道。嘉靖皇帝死后，张临空是唯一一个不受牵连的道士。隆庆皇帝留张临空继续住在宫中，张临空住了一段时间后主动请辞，回龙虎山自己修炼去了。冯忠告诉秦泰，这个张临空之所以能够平安无事，原因就是张临空是裕王的支持者，多次在嘉靖皇帝面前为裕王说好话。张临空回龙虎山后，注写了不少的真经，成为了道家的精神领袖，老百姓称之为活神仙。

秦泰听到张临空的名字后，好像抓住了什么。秦泰一边叫冯忠安排大家第二天离开驻马店，一边叫展小小把李大官叫过来。秦泰见到李大官后，要李大官重复各地分坛的名字和坛主的姓名。李大官见来人多了就更加放心了，大着胆子一边回忆一边说出分坛坛主的姓名和职务副官的地区名称。李大官说了好一会儿，报出了自己所有知道的分坛名称，秦泰终于可以确定了。这个神秘人就是张临空，这个神教组织背后的靠山和支持者也就是龙虎山张天师张临空。整个神教组织，在全国各地有无数个分坛，势力遍布大江南北。但是在京城和江|西两地分坛并不多，如果说京城因为在天子脚下容易被发现的话，为什么江西只有三个分坛？临近的安|徽却有三十一个分坛呢？是江|西不如安|徽吗？不，这是为了避免神教和龙虎山张天师的人发生误会。神教的人太不怕地不怕，绝对不会担心得罪龙虎山的张天师，为什么这么做只有一个理由就是总坛不让组织的人过分在龙虎山附近发展壮大。也就是说神教的高层不愿意得罪张天师，甚至于有点担心张天师不高兴。连官府都不怕，敢和朝廷叫板的神教，为什么会担心张临空的不满呢？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这个张临空是宁儿的恩人兼师傅，宁儿不敢做欺师灭祖的事情，不敢做张临空不高兴的事情。

张临空完全符合秦泰刚才的推想，也有能力保护宁儿。但是张临空已经是道家精神领袖了，在老百姓看来就是一个活神仙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或者怨恨吗？对了，秦泰终于想通了张临空为什么要这么做，张临空这是在报复嘉靖皇帝和他的子孙。黄锦也就是当年嘉靖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之一，他是秦泰的好友，曾经告诉过秦泰一些宫中的秘密。黄锦之所以告诉秦泰，第一是因为秦泰合他的胃口，让他觉得可以述说心事。第二是因为黄锦希望秦泰不要太相信皇室特别是皇帝一家人的话。第三是为了让秦泰明白官场的险恶。黄锦曾经无意之中提到一个人和一件事情，让秦泰现在想起来很可疑。当年老张天师也就是张临空的父亲在民间威望很高，令嘉靖皇帝十分不满。嘉靖皇帝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嘉靖皇帝自比神仙下凡，难道不如一个天师传人不成？有人曾经给嘉靖皇帝算过命，说嘉靖皇帝是天上赤脚大仙下凡，修得圆满金身当活神仙的。嘉靖皇帝对此十分满意，不想当皇帝想当一个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