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经商有道 (1/2)

第二日，燕灵嘱咐白晓好好照顾青溪，不必贴身伺候。另提了两个原本就在院中的二等丫头桃叶、杏枝暂时顶替了她们两个。

燕灵带着燕韫起早去给孙氏请安。本以为孙氏会避而不见，却不想孙氏与昨日截然不同，态度和蔼，语气和顺。那两个孙家姐妹也是老实许多，甚至孙黎还向燕灵行礼问了安。仿佛昨日经历的一切皆是燕灵的一场梦。

燕灵侧眼看着同在孙氏房中的四姨娘，便猜到了原因。四姨娘虽恨孙氏将自己卷入这场宅门争斗中，但是她也明白孙氏是自己的保护伞。若是把孙氏除去，那孙家和薛家因为忌惮顾任雍，定会再塞人进来。而那个人可未必会像孙氏听自己话，被自己利用。

不久，各房姨娘们纷纷也到场，而她们进门的第一念头是：这燕灵怎么也在？可最终没有人说出口，各自压抑下各自的诧异，笑脸迎人。

姨娘们陪孙氏闲聊片刻，便各自寻了由头，早早退下。燕灵也说午日要陪燕韫挑一个合适的射箭扳指打算退下，孙氏出乎意料地没有阻拦就放燕灵燕韫回去了。

从孙氏房中出来，过花园时被人叫住。

“大小姐请留步！”

燕灵转身看见的是三姨娘。她穿衣一向素净，平日也不爱与人争斗。身边带着一股醒人的檀香，想必是向佛之人。燕灵从崔妈妈口中得知，她本也是江南有名的才女，可惜家道中落。这样一个娴静端庄的女子，此生只为丞相的一个妾，令人不得不唏嘘。

“三姨娘，是否有什么事？”燕灵对三姨娘倒是没有敌意的，只见她看着自己身旁的燕韫，眼神里满是留恋与爱护。

这时服侍三姨娘的一个丫头呈上好几身的少年常服，她一面向燕灵展示，一面说道：“我平日空闲，想着为二少爷做了这几身衣服，虽然唐突，也不知道合不合身的，但还希望不要嫌弃。”

她虽然这样说，但燕灵见她有些精神不济，想必是初次见过燕韫身量高低后，连夜赶制的。

可燕灵细细看三姨娘手中衣服的针脚，线头都是藏得好好的，再看款式颜色也是精心挑选过的，想必是费了好一番心思的。“这真是有劳姨娘了。这几件衣服都很合适韫儿穿的。”

身旁的杏枝接过三姨娘的一片心意。

燕灵说完，燕韫便向三姨娘道谢：“多谢姨娘。”他向来是不怕生的，又长得这般俊秀，很是受到长辈们的喜爱。

“二少爷不嫌弃就好。”三姨娘面露喜色，那是在这深宅中少见的真挚，燕灵一时也被感动。只是渐渐的，她的眼神里又浮现感伤之情。

必是思念起她过去那个早夭的孩子。她心里自是孤苦。而燕韫也是……想到这里，燕灵做出了一个决定：“韫儿，在这相府，三姨娘算得上是最通诗书的，你前几日不是对官渡之战津津乐道吗？你有空可以说给姨娘听听。”

三姨娘一脸感激，又带着不可置信。在这个深宅，她愿意让自己唯一的亲弟弟到自己的院中。这需要多少气度与信赖。

“姨娘懂得？”燕韫倒也与她姐姐一样从容，甚至眼里带着些许期待。

“官渡之战决定曹孟德当年能否一统北方，其战役有三个关键人物……”三姨娘从容说道。

“分别是刘晔、荀攸、许攸。”被燕韫打断，他亦是欢喜的，在顾家虽有玄风赤云作伴，但终归不如在外时自在。可以去茶馆书坊，与贤能者谈天论地。这样也算多了一个能说话的人。

“燕韫最爱栗子糕，姨娘若得空常常备些，他准会时常跑去的。但也不要骄纵了他。”燕灵对三姨娘这样说道，燕韫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大抵是猜到她的良苦用心，心里却莫名的不舒服。一双秀气的眼睛里，亦是寻常孩子没有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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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中，只见桌子上摆满了周晃派人送来的各种奇珍异宝，其中亦有不俗之物。比如一架古琴，燕灵识得，竟是七弦绿绮。只是她淡淡苦笑，因为她不会弹。她会吹箫，亦会弹琵琶。只因常年在外游荡，古琴不易移动，故没有机会学习一二。既然不会，留着也是糟蹋东西而已。

于是燕灵说道：“桃叶，帮我找妥帖的人，把这琴退还给三殿下吧。”

“啊？”桃叶一脸吃惊，丝毫不知掩饰自己的情绪，心直口快道：“小姐，这退回去，一来这琴看上去着实名贵，退回去多可惜啊；二来，您如此做也会令三殿下下不来台的。”

燕灵饶有兴趣地看着桃叶，一旁的杏枝急忙拉着桃叶跪下。“请小姐饶恕，作下人的，万不该评论主子的作为。”

燕灵看着这两个跪在自己面前的丫头，这桃叶的个性倒是与早年时候的白晓十分相似，而这杏枝为何如此畏惧自己呢？但若说是畏惧，但她却又那么言辞凿凿。这倒令燕灵十分不解了。

至此崔妈妈在门口朝燕灵递了个眼色，燕灵也就不与她们两个多做纠缠，“起来吧，那就依着桃叶。把这绿绮琴留下，把其些东西收拾好存入小库房。”

两个丫头听了吩咐，各自忙去了。此时，崔妈妈领了一个小厮进来。“主子！”他小心翼翼地向燕灵行礼。原来是燕灵打听外面局势的探子。

“这墙外可有什么值得一闻的消息？”

“七殿下昨日乘船秘密回京。”

“那他这几日去了哪里？”

“济南。”

探子说出这两字，燕灵心里莫名一震。

只因济南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