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惨烈记忆 (1/2)

“有，有，你等我下。”/p

苏清欢飞快地跑进去取。/p

马焕和陆弃四目相对，发现这男人虽然是跛子，但是气势逼人，只是有些清冷。/p

“陆兄弟，你和苏妹子什么时候成亲的？苏妹子也不给发个喜帖，让我们来热闹热闹。”/p

陆弃以为是程家的人，所以内心已经是怒火中烧，简直想杀人。/p

但是他面上不显，淡淡道：“怕麻烦你们。”/p

马焕摸摸头：“我们愿意来啊。算了，别给苏妹子添麻烦。说起来，陆兄弟真是有福。当初我们大……我们老爷都挽留苏姑娘，可是她不肯。”/p

陆弃脸色越发难看。/p

马焕打量青砖瓦房，继续道：“也对，跟着我们，没什么安生日子过。苏妹子是个聪明的，就是脸皮太薄。当初给她一千两银子，死活只要一百两……”/p

陆弃觉得有些不对了，男人的打扮和谈吐，让他开始怀疑起来。/p

这不像大户人家出来的，不是程家。/p

他不动声色地道：“她从前在程家……”/p

“程家就是一窝王八蛋！”马焕恨声骂道，“让个娘们当家，草菅人命，等老子有机会见到那娘们，非一刀宰了她，给苏妹子出气！”/p

陆弃心里一惊，口气却淡淡的：“都过去了，她也不计较了。”/p

话虽如此，眼神却一瞬不瞬地打量着马焕。/p

果然，马焕怒道：“这能不计较？当初那人牙子，是个怂蛋，被我一吓唬，吓得裤子都尿了，亲口说是程大奶奶的吩咐，要把苏妹子卖到最脏的地方去。”/p

陆弃手捏着门，有木屑簌簌而落。/p

“我把那个怂蛋捆了扔到水里喂鱼了……”马焕仍然愤愤不平，“苏妹子的人品医术，别看没处几天，咱们帮里没人不服气。”/p

陆弃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涌现出毁天灭地的嗜杀感——竟然有人敢欺她如此！/p

程家，他记下了。/p

苏清欢不知两人谈话内容，笑着出来，递给马焕一个包袱，嘱咐道：“家里有的常用的药我都收拾在这里面，你哪里不舒服让文先生给你看看，别乱吃。还有两块卤肉和一小壶樱桃酒，都是我自己做的，你路上吃喝。”/p

马焕乐呵呵地接过来：“好久没尝过妹子的手艺了。最近帮里忙成一锅粥，等忙过了这阵，我来接你，还有陆兄弟住几天去。我娘还一直唠叨着想你……”/p

苏清欢笑着应了，又寒暄几句，马焕上马，扬尘而去。/p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想了一大圈，厚着脸皮用制冰的方子想换一百两给你治腿。没想到，大当家这么仗义，让马大哥亲自来送了二百两。明日我就雇车进县城采买。”苏清欢一边收拾银子一边对陆弃道。/p

陆弃坐在椅子中，捏着眉心，道：“你过来。”/p

苏清欢被这话唬了一跳，下意识道：“我今天没说错话。”/p

陆弃勾勾手：“不打你，过来问你点事情。”/p

“什么？”/p

这混蛋，最近越发猖狂了。到底谁是主人，谁吃软饭，还有没有点自觉性了！/p

腹诽归腹诽，苏清欢在他对面坐下了，摸了摸茶壶，仍有余温，给自己倒了一杯自制的大麦茶。/p

见陆弃在看她，她又给他也倒了一杯。/p

“他们是哪个帮派的？当初程家是谁要把你发卖？”/p

苏清欢手中的茶杯晃动了下，茶水荡起来一圈圈涟漪。/p

她垂眸，把茶水推到他面前，声音清冷：“程大奶奶认为我勾、引了她的夫君，让人将我发卖。经水路南下的时候，我趁人不备跳了水，被盐帮的人所救。徐大当家的结发妻子难产，我救了她们母子，结下了善缘。”/p

她说的云淡风轻，嘴角甚至带着微笑。那般不堪、耻辱又惶恐流离的记忆，都随风而去了。/p

陆弃却想到她曾说过，落水两次，大概就有这次主动投水寻死吧。/p

要有多绝望，她这般爽朗乐观的人，才不堪屈辱，想要自我了断？/p

“徐夫人是个快意恩仇的女子，给了我盘缠和一百两银票，我就回来了。”/p

“你不怕程家人再来找你？”/p

“找我？”苏清欢浅笑，抬起头来看着陆弃，眼神明亮清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程家大奶奶，对于已经发作的蝼蚁，不屑一顾。”/p

“我替你报仇。”/p

陆弃的声音不高，但是语气坚定，不容置疑。/p

“不，鹤鸣，这些都过去了。”苏清欢站起身来，“程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在程家名为丫鬟，实际上在程大奶奶嫁来之前，并没有人为难于我。我不想计较，只当我报答了程家这么多年养育之恩，从此路归路，桥归桥。”/p

陆弃沉吟片刻，忽然问道：“程家从前是官宦人家？可与程寒松有关系？”/p

“程寒松，正是程家老太爷。”/p

“那个恶妇，可是京中世家女？”/p

苏清欢很惊讶，但是还是点点头：“你怎么知道？”/p

陆弃冷笑：“当年程寒松从京中离开，丧家之犬一般。他又是个钻营之人，决计不可能不利用儿孙的婚事。而那恶妇敢那般嚣张，定然来头不小。”/p

苏清欢这么好，程宣对她另眼相看甚至情根深种，陆弃都不觉得意外。/p

可是他的妻子竟然敢这般对他看重之人，定然是有恃无恐。/p

“程大奶奶，出身琅琊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