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你究竟在哪里 (1/2)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姑娘？和我差不多高，头发很长，长得很漂亮，穿着一件白色的森马t恤，蓝色的牛仔裤。”轩辕小白连说带比划，跟周围的路人打听着宁雨涟的下落。

但是，结果却依旧是一无所获，得到的只有着相同的摇头，相同的否定。甚至还有着路人不解的斜眼以对，口中低声地说着：“疯子。”

一而再，再而三，得到的一直都是重复，重复，再重复的回答：“没有。”

从街头问至街尾，无论形容得再怎么详细，自己的样子再如何诚恳，都没能换回她的消息。

“难道……我就这样失去你了吗？”轩辕小白像是被抽离了魂魄一般，双目没有半分神采，甚至不像是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倒像是一个迟暮的老者。一双脚，迈着踉跄的步伐，身子如同水中浮萍一般摇摆不定，就像哪怕风若是大一些，都会将他吹倒一般。

混沌的双目，呆滞地看着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是，却没能从那成千上万的人山人海中找到自己最想看见的那个人。

“小白……”冥冥间听见一声呼唤，轩辕小白猛地抬起头看向了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一头乌黑的秀发，熟悉的蓝色牛仔裤，此时正转过头来冲着自己笑。

“雨……涟……”浑浊的双目中闪现出了希望的光芒。多少次的魂牵梦萦，多少次的梦中相聚，似乎终于一切都近在眼前！轩辕小白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极力地伸长，想要拉住她的手，从此以后，再不分离。

但是，那温暖的微笑，却越来越远，越来越淡，甚至开始黯淡到自己都再看不清！

“别走啊！……别走啊……”轩辕小白带着哭腔，极力哀求。踏出双脚，想要追上那正渐渐消失的人。但是，笑靥依旧，却已是渐行渐远，任凭轩辕小白如何呼喊，也已唤不回眼前佳人。

看着轩辕小白的举动，周围的路人也向轩辕小白投来了鄙夷的目光。他们，又如何能够看见轩辕小白眼中那亦幻亦真的念想？

“轰隆！”一道刺目的闪电划过天际。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天穹的乌云，发出了一声声骇人的雷鸣声。

“要下雨了，赶紧走！”路人发出一声声惊呼，转而便快步跑开，到了能避雨的地方。

片刻之后，城市，变成了遗失的世界，只有着公路上还在奔驰的车辆和偌大的街上只身一人漫步其间的轩辕小白。

雷声，闪电，是轩辕小白的礼赞，驱散了人们不解的白眼和凶恶的鄙夷。

“哗！”随后，雨若倾盆，密集得甚至看不见水珠，只能看见倒垂的片片雨帘。

雨帘，雨涟，真是讽刺。

“啪嗒，啪嗒……”轩辕小白迈着缓缓的步子，漫无目的地走在就连车辆也开始越来越少的街道上，浑身上下早已被雨水浸透，却也丝毫没能影响到他迈动的脚步。

混沌的双眼中，只留下了一对早已失去了神采的眼珠。驻足，轩辕小白抬起头来，任由豆大的雨打在自己的脸上，甚至滴在自己的眼里，他似乎也没有任何感觉。看着天际间浓重的云彩，就像自己的心，满是阴霾。

泪水，不知何时已经和着雨水缓缓淌下，化作了一阵凄凉的雨，却给轩辕小白带来了锥心刺骨的寒凉！

“你究竟……在哪里？“轩辕小白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地绝望。那么令他窒息的绝望。

渐渐吹起的风，让打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轩辕小白的身上，是那么的冰凉，却依旧敌不过轩辕小白的心伤。

雨，是天的眼泪；风，是天地的啜泣。路边摇摆的树木，奏响了一曲凄婉的悲歌。

闻者，心伤。

你说，当天地俱悲的时候，天会不会下雨？

现在，轩辕小白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无用。

龙皇如何？神威通天如何？万物巅峰又如何？任你如何英雄了得，不也依旧救不了自己心爱的人吗？

轩辕小白啊轩辕小白，妄你自负天下第一，妄你自负英雄了得，妄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最爱雨涟，可是，你却连她都保护不了！

想到这里，轩辕小白一下瘫坐在地上，竟开始哈哈大笑起来。缓缓地在地上爬了两步，来到了街道口的站台张贴栏。抬起头，看着自己用从那张照片上剪下来的头像做的寻人启事，看着那栩栩如生的有些不情愿的表情，此时已经渐渐被雨水冲淡了，甚至因为雨势过大，开始渐渐被雨水冲烂了。

“不……”往日的一切，一一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却似乎随着这寻人启事的支离破碎而渐渐褪色，仿佛这不是一张寻人启事而是他的回忆，他的性命！

用手拈起一片碎掉的纸片，轩辕小白拼命地想把它粘回原处，可是，因为手的缘故，启事单变得越发的破碎，终于，完全成为了一堆烂纸屑。

“呜……”看见在自己的手中变得支离破碎的启事单，轩辕小白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一时间，轩辕小白手抚着已经破碎的启事单，缓缓地跪在了当场，泣不成声。

自己，却连一丝回忆都保护不了。

清风归何处，何以慰相思？

就连轩辕小白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为何自己会如此伤心？

看着那依稀可辨的不情愿的脸，轩辕小白一时欣慰地笑了，转而又忍不住啜泣不止，抬起头，却是含笑而泣！夹杂着人生百味，融合着天地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