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极道、戾虎！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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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四年，岭南道，万州境内，有道果出世，神通主闫三被宋家招揽……”/p

“新历四年秋，同一年，岭南、平西、万龙、麟龙等道，相继有神通主出世……”/p

“其后七年时间，明确有记载的神通主，多达三十二人，疑似者，怕已超过百人……”/p

“关外大差不差，但算上方寸仙山中流传出来的道果，数量反而要超过关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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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香缭绕之间，万象山弟子，轻声诵读卷宗，向自家老师汇报。/p

“前后不过十来年，竟有将近两百人……”/p

香气缭绕间，王牧之正自伏案书写，听罢也不由搁笔：/p

“大灾、大乱、大运……”/p

天下广大，不算海外群岛，不提大离、天狼二国，单单大明一道之地，人口盛年时就有万万之多。/p

两百，似乎不多。/p

可这一切，只发生在十年之间，而在大明立国之前的两千六七百年里诞生的神通主，还不及这个数字的一半的一半！/p

这，就尤为可怖了。/p

“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或许，也正契合了三笑散人那潮汐论？”/p

林升合起卷宗，回应自家老师：/p

“不止是神通主，这十年间，武圣也很是除了几个，小师叔、启道光、猷龙、关七、宋天刀……”/p

“武道余韵罢了，再往后，武圣纵不沦为绝响，但，纯粹的武圣，怕要至你小师叔这一代为止了……”/p

轻嗅着熏香的味道，王牧之继续伏案书写，而林升也继续汇报着诸多情报。/p

他却正是西北道监察司外派司主，对外情报的搜集与整理，都由他负责。/p

横空出世的方寸仙山，牵动了诸多大势力，以至于，近些年来，便是边关，都无战事。/p

林升汇报的事情，大多也与方寸仙山有关，谁人得了道果，哪個学了神通……/p

这几年，关于道果、神通之类的情报，已然在普通人之间流传开来。/p

“回吧。”/p

许久之后，林升再度合起卷宗，王牧之头也不抬，只摆摆手，让他自去。/p

“老师……”/p

林升没有退出去，犹豫再三，还是道：/p

“老师，您老什么时候回一遭西北道城？师兄弟们，对您都颇为想念……”/p

“想念？”/p

停笔，蘸墨，王牧之抬眸瞧了他一眼：/p

“怎么，一道之地方才稳固，就起了贪权之心？”/p

“弟子不敢。”/p

林升面色微紧：/p

“只是，近几年，王爷越发偏离我等，重用新学之士，那些人，不读经义，不敬儒学，他们……”/p

“无时想有，有时想多，多想更多……这是人之本性，哪有什么敢与不敢？”/p

看着不敢与自己直视的弟子，王牧之只觉心中乏味。/p

十余年里，他何曾没有过去西北道一观的心思？/p

毕竟，那是倾注了他心血，实施了他与杨狱商议敲定的法度的地方。/p

但他抑制住了。/p

无他，万象山门人对于西北道的影响已然太深。/p

从打下来、到治理、到选拔……方方面面，已经权柄颇深。/p

这般情况下，他就越发不能亲去西北，他不担心杨狱无此容人之量，只是担心弟子们野心膨胀。/p

可惜……/p

“论迹不论心，想一想不坏事，但你最好，也只是想一想……”/p

微微一顿，王牧之没有多说，摆摆手，让他滚蛋。/p

后者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也只得躬身退去。/p

“人心，心……”/p

空旷的房间内，王牧之没了落笔的心思，许久后，他叹了口气，迎上几步：/p

“老师听了许久，却不说话，是要看弟子笑话吗？”/p

房门外，是越发苍老的徐文纪，他拄着拐，慢悠悠的走进房间：/p

“或许，这就是一脉相承？老夫的弟子不听话，你的弟子，也与你道不同……”/p

“世上没有相同的花，没有同样心思的人，自然，道也不同……”/p

搀着老师坐下，王牧之摇头：/p

“弟子心中复杂之处，不在于他们有着其他心思，而是他们，目光短浅……”/p

“荣华富贵、大权在握，谁人不想？哦，对了，除了当年的你……”/p

淡淡的看着自己最满意，也最叛逆的弟子，徐文纪神情有些微妙：/p

“犹记得那时，你才十一二岁，课上老夫问询尔等志向，唯你所答，记忆深刻……”/p

听得老师提及当年，王牧之也有些怀念：/p

“但弟子始终认为，人人皆可成为圣人……”/p

“所以……”/p

徐文纪打量了一眼案上，墨迹未干的纸张：/p

“凭此书，可成圣人吗？”/p

“不过是听得这些年变化，心有所感罢了。”/p

王牧之合上房门，重新燃起熏香，这是他自制的香，可凝神静气。/p

徐文纪不再多言，慢慢翻阅着纸张，时而皱眉，时而舒展，许久才道：/p

“你以为的未来，如此悲观？”/p

“不是悲观，而是事实……”/p

小心的收起纸张，王牧之神色平静：/p

“天变，于天地都是翻天覆地之变化，于人，更是剧烈到无法形容的可怖……”/p

徐文纪打了个哈欠，近几年，他精神越发的差了，这凝神静气的熏香下，他都想睡。/p

“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