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2)

慕白拿着锄头咬牙忍着，脑子一抽一抽的疼。

可他不能认输，而且那个人也不会坚持多久的，只要他忍住了这段他冲击的时段，之后一天都不会再有威胁。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咬牙忍着，可还是很疼，最近他一直被那人的梦境或者说是回忆的入侵大脑，晚上睡不好，醒来总是恹恹的，身体也总是出问题，手脚酸软无力，有时候支配躯体都成了问题。

所以他才跟大哥说去检测区检查身体，他不想死……

家里储蓄不多，那是他们多年省吃俭用省下来的，他大哥快三十了，还没有媳妇儿，虽然现在女性少的可怜，允许了男男结合的婚姻，可是娶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回家也是要钱的，强壮的男人可是一个家最大的劳动力，他们能领一份田地，能自己干活养家，谁又想嫁给个男人？而要嫁出去自然要拿出聘礼，那聘礼可不轻。

他大哥都打算好了钱够了在村里找个身体强壮的男人结婚，以后家里多了一个壮汉，他们又能多分得一份田地，即使是污染地，慕白大哥是种地好手，一家人好好弄弄，他也不担心会饿死。至于后代，借妻生子留给儿子养老就行了。

慕大打算得好好的，慕白检查身体可是拿了他大哥的老婆本，却什么都没检查出来，身体反而更虚弱了。慕大虽然嘴巴不说什么，可他看得出来他大哥不高兴。

也是，谁会高兴呢，再攒一次老婆本，又得好多年。若是想将就，随便娶个家里穷得吃不下饭的男人回家，那些男人多是体弱多病的，不能强度劳作，反而白养着，很可能没几年就没了……

慕大也不愿意随意将就。

而慕白也不想死，这时候疼得太狠了，汗水唰唰的流，脸色苍白的可怕，慕白拿着锄头的手都在发抖，汗水一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太阳又晃得刺眼。

他越做越慢，到了中午慕大已经挖了一半，慕白挖一隆还没完，慕大抽空伸头出来吼他两声，“你玩泥巴呢这么慢，快点，等下我要拉土豆回家，你跟妈在这里看着，今天一定要收完这些，明天要交税，多收一点我们余粮就多一点。”

今年不算丰收，比丰年少了不少，交了税之后剩下的也不多了，还得上山跟人家一起挖没有异变的无毒野菜混着吃才能勉强填饱肚子。若是今天收不完，到了傍晚那些冲过来抢，那可真是损失大了，饿肚子还是一回事，怕就怕交税不够份额。

慕白强打起精神应了一声，慕妈妈把麻袋里的土豆都堆上吊车上，慕大开着车回家了。

慕妈妈看见慕白脸色实在苍白，吓了一跳，急忙拉慕白到一旁坐着，给他喝水，“是不是疼得厉害啊？到底是什么病这么折磨人？你不要吓妈啊……”

慕白喝了一口水好了点，想开口安慰他妈，可说什么呢？家里没钱了，他们边缘区的检测区医疗设备太低级了，检查不出来就要进到城里中级检测区，那里需要许可证还需要很多粮票，他们什么都没有……

慕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办，哭了一会子慕大开车回来了，看见两个人就坐着不动，气得鼻子都歪了，走到近前了看见慕白都要昏过去了也不能说什么了，地里还有一小半没收，只能急急忙忙继续劳作。

慕妈妈一边哭一边挖土豆，挖了一小块又爬起来拿麻袋跟在慕大身后把土豆装起来，还来来回回检查几遍，以免遗漏了，遗落的土豆被视为赠送给拾荒人，他们家里没有那个条件去伟大。

慕白昏昏沉沉靠在旁边，等他能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了，地里土豆还没有收完。慕大明显着急了，坐在小勾车里操懂机械臂有些忙乱，有好几次翻出土豆都是被机械臂给弄碎烂了。

碎烂的土豆是不能上交的，而且保存期很短。眼看着太阳慢慢下山了，慕大又气又急，而这时候拾荒者已经开始聚集在田埂旁边等着了，只要六点一到就会一窝蜂的冲进来开始抢夺。

偏偏越急越做不好，慕妈妈也慌了，跑去捡土豆还摔倒了，一瘸一拐的拉着麻袋走。

慕白眼睛都红了，扛着锄头走进去，捡了几个遗落的土豆递给他妈，看她狼狈的样子只能哑声安慰，“妈，别急，我现在不疼了，我跟哥换一下，一定能收完的，还有两个小时呢。”

慕白操纵小勾车比慕大灵活一点，不过慕大体力好，持久度够长，要是慕白在车里干活，久了他熬不住，再加上慕大自己不爱抗锄头就一直是他在小勾车里弄。

照往常的情形，慕大弄小勾车，速度虽然比慕白操作的时候慢了一点点，可加上慕白用锄头挖土豆的速度，他们三个人还是能弄得完一块地的。可今天慕白身体不好，几乎坐在旁边看了大半天，自然慢了。

这时候也不能管这个扛不扛得住爱不爱用锄头这个无聊的问题了，见慕白过来了慕大急忙跳下车，拿过锄头跑去挖，慕白也爬上小勾车熟悉的操作，机械臂开始灵活的翻开土，把土豆都拉到地面来，之后慢慢往前走，边走边挖，没多久就挖了好几隆。

慕白不由得叹息，果然有机器就是不一样，要是光用手用锄头挖，到了时间点，自家都没挖出什么，别人都抢完了。

有些人家有地种出来的庄稼毒素也不多，一样吃不饱，其中有一份原因就是因为没有小勾车这样的机器帮忙。他们家的机器可是他家老头子拿命去换来了，虽然有点破烂，可以算是他们家最值钱的家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