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一座城市的两边 (1/2)

小木屋已经被时间腐朽的非常脆弱，所以付寒有些后悔，为什么从来没想过清理下屋顶的积雪？

他慌忙拉开仍矗立着的木门，率先从门后的杂物堆里刨出了一小袋秘制调料。然后又借着怪力推开了倒塌的木板，刨出一堆毛皮和一本画册。可天色渐黑，风雪更胜，付寒还是有些忧心应该如何熬过这一夜。

虽然界行师的身体因为魂力的淬炼和长期的锻炼，确实比常人的强健许多，但要对抗自然那还早得很呢。一身怪力的付寒或许还能借厚厚的怪物毛皮硬抗过去，但白言知可能就......等等。

付寒这才发现白言知状态非常淡定，神态自若仿佛完全没有受到气温降低的影响。

“对啊，你是冰系，还会塑形啊！”付寒突然灵感迸发的问道：“魂力恢复的如何？”

“已经有七八成了。”白言知答道。

“那，你来建个冰屋吧！”

“......”白言知沉默了一镇道：“我不会...”

付寒郁闷问道：“你不是永冬人吗？”

“......永冬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所有人都生活在风雪之中好吗？就如你们中土人难道真的是什么都吃的吗？”

付寒并未回答，只是认真的看着白言知。

然后白言知重新更正自己的发言道：“好吧，就算你们中土人确实是什么都吃的！但我们永冬人确实不是都生活在风雪中。我就生活在城市里，从来都没有见过冰屋。”

......

最终，两人没能建起冰屋，只是把木屋的残骸拿来把篝火烧的更旺。

白言知竖了一道冰墙，勉强能挡住大风。他对风雪环境极为适应，因为他是永冬人，也因为他是冰系界行师。

白言知想打开通讯气看看最近几天的天气情况，但白天的战斗中他被怪物捆住，通讯器受损扭曲无法展开。

将笔形的通讯器揣回怀里，脸上也并没有多少气恼，只是静静的看着火堆一语不发。

而付寒把所有的毛皮堆在自己身上，只留了眼睛静静的盯着篝火。

那篝火仿佛时光的荧幕，放映起往昔岁月。

他想起儿时随着父亲和哥哥去申首雪山寻找苦修僧。

夜里从来都是父亲和哥哥守夜，而自己从来都酣睡到天亮。与哥哥玩耍时总是精力异常充沛。可一到难走的爬坡路，就用累了为由，让父亲和哥哥扛着、背着。也忘了在雪山上找了多少天，总算是找到了那个心灵研究院的苦行僧。

然后那个苦行僧动用自己的魂器，将自己的一段记忆沉封在心底。

那是付寒幼年时见到父亲与怪物搏杀的场面。

三个怪物在小城中肆虐，到处都是死人与哀嚎。而父亲一手抱着自己，就单手与那些怪物搏杀。最终，三只怪物被全数击毙，鲜血溅满付寒年幼的小脸。

苦行僧才将那一段记忆封印，付寒的自我立刻觉醒。那天，付寒获得了穿梭位面的能力。

而数年后这段记忆被再次回忆起来时，付寒只觉得父亲是何等的英勇无畏，再也没有觉得害怕了。

......

看着跳动的火光，付寒觉得自己双眼生疼。他放下回忆，揉揉眼向白言知问道：“为什么离开永冬来这儿？”

白言知沉默了片刻，仿佛是斟酌好答案才开口道：“为了理想。”

付寒噗嗤一笑，没想到白言知会用这种有些矫情的词汇回答这个问题，他追问道：“你的理想是什么？”

白言知摇摇头并未回答。

与白言知相处了半天，付寒已经习惯于自己的问题石沉大海，只是他没想到白言知会突然反问道：“你又是为了什么？”

付寒也沉默了傍晌才回答道：“为了家人。”

白言知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世界上有人为“家人”二字付出多大的努力，旁人都不会觉得意外。

......

第二天，天光大亮，厚厚的云层已经散去。

风雪已经停了，两个少年就决定离开珠山，前往最近的定居点明湖城。

白言知的通信器在昨天的战斗中损坏，无法联系定居点派人来接。

而对于怎么前往一百公里以外的明湖这个问题，付寒拍拍胸脯道：“我藏了一辆车在山脚下。”

于是白言知随付寒来到山脚下废弃的村庄，付寒从一间废弃的旧时代农居中推出一辆有些破旧的三轮车。

看着三轮车轮轴上的机械动力装置，白言知暗叹：还算不是用脚蹬。

谁知付寒把乱七八糟的兽皮丢到三轮车上后，对白言知说道：“可先说好，一会没油了要轮流蹬啊。”

白言知顿时无语。

最后，白言知还是没有想到，三轮车离开坑洼的山村，刚上旧时代的公路没多久油就烧完了。但相比步行还是三轮车更方便些，也只好和付寒轮流蹬着三轮向明湖城驶去。

......

当永东地区的冷空气席卷整个中土时候，明湖城在躲在南岭嶂莪山脉臂弯中安然度过，所以这里的气候非常怡人。翻过南岭南方山脊就是海峡地区，所以这里也是重要的中转站。 尽管如此，早年间萧条、人口出逃仍是这里的主旋律，哪怕是本界科学会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农业工厂，也无法避免这样的状况。

虚界灾害频发，人类定居点急剧减少。人们纷纷涌向最大的城市，因为那些城市有足够多、足够强的界行师保护。

而像明湖这样的地方如果遇上虚界灾害，很快就会变成一片废墟。只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