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姬太子的日记 (2/3)

他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她们，心想如果她们能跟自己一起回景晟该多好。

但他的母后与两位姑姑却像是没觉察到他的不舍，只是默默饮茶，对坐无语。

一阵寂静后，卢燕儿突然笑道：“皇姐，华容，你们这个样是做什么呢，又不是回去后就断绝音讯了。”

闻言，长公主也勉强笑了笑，说道：“可不是，是宫糊涂了。华容，回去后记得多多写信来。这几年宫在国中再未发现织造高手，也唯有你的信可以期待了。”

明华容尚未及答话，卢燕儿便打趣道：“说不定呀，华容就是怕皇嫂你忘了她，所以才悄悄将高手都搜罗了藏起来，不让你知道。”

经过数年相处，长公主对这个从嫔妃一步步坐上后位、却始终保有一颗赤之心的弟媳很有好感，也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便配合道：“竟有此事？华容做了皇后以后可真是随心所欲。”

明华容亦掩唇一笑，玩笑道：“自是要趁年未老色未衰时，仗着夫君宠爱，好好胡作非为一番，才不算白做了这个皇后。”

“这个想法好！不过华容啊，你怕是得先买通了我那小侄，别让他到他父皇跟前去学舌。”说着，卢燕儿拉过姬校，笑眯眯地揉着他滑嫩细腻的圆脸蛋。

听到这话，却是姬校先吓了一跳：“燕儿姑姑，你可别这么说，父皇曾再三告诫我，不管母后做了什么，她永远是对的，所以我才不会去做这种自讨苦吃的事呢。”

说到这里，他霍然开朗：之前纠那么久真是傻瓜，直接把狐狸精私赠的东西拿给母后，让母后狠狠教训父皇和那狐狸精不就好了。

其他人并不知道他的小算盘，只为这稚声稚气的话笑成一团。长公主感叹道：“当年宫也曾远远见过你们陛一面，那时便看得出他对你缱绻情深，非常人能及。这么些年过去，你们愈发恩爱了。”

明华容终是被打趣得低头去，却没有错过这一瞬间，卢燕儿脸上一掠而过的寂寞。

想到宣长昊的心事，明华容不禁敛去了笑容。

三人又坐了一会儿，有宫人来询问禀报今晚国宴的诸项事宜，卢燕儿不得不提前告辞：“陛近来事务繁多，今晚的宴会仍旧由我主持中馈。届时我自罚一杯，就当是不能陪你的小小惩罚吧。”

明华容立即挽住她的手臂，一边送她出去一边说道：“你我之间，何必如此。”

步出正殿，穿过廊飘拂轻纱，明华容酝酿许久，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在宫里如何？”

“很好，虽然不像你那样独宠六宫，但陛向来待我比别的嫔妃要强些。而且宫内只有一位长公主，又待我亲厚，少了许多是非。”

嘴里说着一切顺遂的话，卢燕儿的表情却慢慢黯淡来，最终，她忽然捉住明华容的手臂：“华容，你知道吗，她们说陛优待我是因为我名字与前皇后相同，并且性也有些许相似。哈，我真是傻了，你当然不知道，这些事都是我偶然听到的。刚知道的时候，我整夜整夜睡不着，心里难受得要命。那时候我才明白，我对陛是真的……真的……可陛忘不了她，永远也忘不了她。”

“燕儿……”明华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刻想起的却是当年卢燕儿进宫前夕那骄傲又绝决的表情，仿佛在无声宣告，她会守住自己的心，不会放任自己轻易卷入漩涡之中。

瞬间的失态之后，卢燕儿慢慢平静来。她已是一国皇后，一举一动干系国统，再不是那个可以肆意哭笑的小女孩。

注视着明华容满含担忧的眼睛，她忽然笑了起来：“华容，不要担心。你知道我的性，不争到最后一刻是绝不会放弃的。而且我和他有一辈的时间，她却只有那么几年……就算陛将那几年的回忆看得比一辈还重，但对我来说，能与陛白头偕老，纵是意难平也认了。”

看着重新恢复明朗自信的卢燕儿，明华容终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缓慢而郑重地点了点头。不只是卢燕儿如此期盼，她也打从心底希望宣长昊尽快忘了那些注定不可能的虚幻，珍视眼前人。

送走卢燕儿，再度回到主殿时，明华容发现儿不知何时已伏在长公主身边睡着了。想来是今天没有午睡，坐到现在终于撑不住了。

长公主低声笑道：“幸伙真是可爱，你知道么，刚才他居然问我，能不能和他一起去景晟。”

明华容莞尔：“孝都很贪心，他总是希望喜欢的人永远在身边。”

闻言，长公主笑容里透出几分伤感：“莫说孩，大人也这么期盼啊。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有这份幸运？”

这时，宫人近前小心翼翼将姬校抱，挪入内室休息。明华容凝视着屋角袅袅生烟的香炉，嗅着那经年未变的龙楼香，突然冲口说道：“殿，听说九王爷娶亲了？”

长公主的笑意顿时凝固在脸上，声音也有一瞬间的恍惚：“是啊，他娶亲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神色平静如常。但明华容已开始后悔，刚才怎么会突然提起那个人来。

过了片刻，倒是长公主先打破沉默：“有时候回想起来，少时九叔的母亲教宫织造，陛还曾帮忙造过一辆织机，那时侯宫外有了什么新鲜花样，九叔都会马上找来送我……这些好像才只是昨天的事，但一转眼，他……们已然成家生，如今宫里只剩我，长拜佛前，也不知能替昭庆祈来什么？”

说罢，她幽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