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往事交缠 (1/2)

赵丽妃的声音带有一种空明，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只见她叹息一声，说道：

“母亲我出身最低，我本是一介歌姬出身，那次因缘际会的偶遇才有了今天……”

赵丽妃说到此处，停顿了很久，似在回忆着前事的甜蜜，似在惆怅着今天的处境……

末了，终是总结一句：“就是因为母亲的身份最低微，即使瑛儿你当了太子，娘亲也不会威胁到皇后的地位，所以皇后才支持的你呢！”

“啊？母亲，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李瑛一脸惊愕，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感觉自己多年来对事情的认知都只停留在了表面，今天才是深刻认识到了它的深层次原因。

以至于，他此时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似乎是脑海中两种思想在交织、在抵力……

好半晌，李瑛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只见他眼神重新恢复清明，正色道：

“娘亲，不管怎么说，皇后对孩儿颇多照顾都是真的，这感情也做不得假，然，现如今，她却被打入了冷宫，孩儿难道不应该帮她吗？”

“瑛儿，从道义出发，你当然应该帮皇后，娘亲对皇后也很敬重；但实际情况是却是，我们娘俩现在可谓四面皆敌，自身难保啊！”

“四面皆敌？”李瑛一阵不解。

“是啊！四面皆敌啊……以前你有皇后的支持，又有为娘的帮忖，面对的各种险恶可以说是很少的；现在没有皇后的支持了，其他人可都惦记着皇后的位置呢！而且她们也替自己儿子惦记着瑛儿你的太子之位呢！”

李瑛不解道：“娘亲你是说，除了武惠妃，其他妃子也都惦记着皇后位置和太子之位？”

赵丽娘肯定道：“瑛儿，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作为后宫妃子，谁不想成为皇后，谁不想自己儿子成为太子？”

“母亲，听你如此一说，我确实感觉到了危机四伏，看来孩儿以后不能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没个正形啊！”

“嗯，瑛儿有此感悟，为娘甚慰啊！”

却说李隆基之处。

李隆基正在用早膳，突听高力士通报，说武惠妃求见。

李隆基马上投著，对高力士道：“请惠妃进来！”

武惠妃步入屋内，见李隆基身前桌椅上的碗筷，明白赵丽妃说的果然不假，心中对她的好感增加了几分。

“惠娘见过三郎！”武惠妃当先说道。

“惠娘来了，快过来坐，你也没吃早饭吧！要不一起用膳？”

“多谢三郎，惠娘昨晚想到今天要来给三郎拜年，就兴奋难眠；早上醒来后，又想到三郎今日早朝要为国事操劳，怕过来早了，影响三郎早朝，一早上患得患失的……如今这功夫，真个儿见到三郎，这心里才踏实些。”

武惠妃犹如糯米般软软的声音，再配合着，边说话，边拍胸口的动作，使得李隆基一阵口干舌燥。

要不是顾及旁边还有宦官和侍女，李隆基早就连早饭都不吃了，只想把武惠妃就地正法。

终究，李隆基也明白：今天是一年中的正日，百官朝堂给自己拜年完毕后，宫中妃嫔、皇子呆会陆续回过来，礼仪不可废。

于是，李隆基压制了心中的旖念，继续道：“惠娘，你可饿坏了，快过来一起用膳！”

“多谢三郎！”武惠妃盈盈一礼，依言来到李隆基身边，正襟危坐，开始用膳。

武惠妃吃饭速度很快，李隆基看到后，说道：“惠娘，慢点，饿坏了，也不能吃这么快！”

武惠妃不好意思道：

“三郎，惠娘确实是有些饿了！不过，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呆会还有很多人来给三郎拜年呢，我吃快点，以免影响三郎接待他们……”

李隆基有些感动：“惠娘替我着想，又识大体，我是真想让你当皇后的，可有些人总是说：你是女帝的侄孙女，是武家出身，总之，就是百般阻挠，唉，我能登此帝位，他们都是莫大功臣，我也无法啊，确是对不住惠娘了……”

武惠娘快速用手捂住李隆基的嘴唇：“三郎快别说了……要不是有三郎，我身为武氏族人，又从小在女帝身边长大，日子肯定过得惨不忍睹哩！”

武惠娘说着，似乎想起了，身为武氏子弟的悲惨命运，不觉眼角有些湿润。

李隆基拉住了她捂在自己嘴唇的柔荑，顺势将武惠娘拉入了自己的怀抱，安慰道：“惠娘从小和三哥一起长大，三哥不宠你，谁宠你；再说，那段日子……”

李隆基说着，停顿下来，似乎回忆起了童年禁宫时光，良久，才继续道：“那段岁月，真令我恐惧又难忘啊！想那时，父亲被发配远方，几岁的我，被限制在禁宫，不能外出……”

说道这里，李隆基又深情的看了一眼武惠娘，“惠娘，那段岁月，可以说是我人生最黑暗的岁月，要不是在宫中遇到你陪在我身边，我真不敢想象，我能不能渡过去！”

武惠娘感受到李隆基身上粗犷的气息，感觉自己身子有些发烫，忙强打精神回道：“三郎，我真又这么好吗？我记得，当时纯粹觉得三郎有些孤独和忧郁，所以经常主动找你玩，想让你开心起来哩！”

李隆基抱紧了她，狭蹙道：“是吗？我当初可是以为惠娘你喜欢我呢？”

武惠娘轻啐一口，道：“三郎好不知羞，人家当初才五六岁呢，可不懂这些事哩！”

“是吗？那你现在懂了吗？”李隆基说着，嘴唇靠近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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