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原来如此 (1/3)

“这可不行，你祝福我们二人的话，你家九姐岂不是要哭坏了？”

九九的嘴角开始抽搐，若不是忽然有人看出她情绪不对，将一口冷汤『药』强行塞进她的嘴里——是梁栎忽然察觉到不对，想要依着这个法子熄灭她的怒火——否则她怕是真的要‘揭竿而起’，直接将薛拥蓝这个祸害扔出窗去！

她不是做不出来的，她自小虽然便是一幅少年老成的样子，又甚是聪慧。可是毕竟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又是太皇太后心尖尖上宠爱着的，怎么可能没有些脾气？虽然九九古灵精怪善解人意，可是聿合公主毕竟也是她，外界盛传聿合公主脾气暴躁易怒阴晴不定，倒也不完全是猜测。

梁栎仗着自己尚且年轻记忆也还中用，倒是记得这么一桩旧事。

幼时有个大了他三岁的堂哥深得当时还是皇太后的太皇太后喜爱，也养在宫里不知为何十分讨厌他似的，老是恐吓他咒骂他。他那时怯懦，又无人庇护，所有的委屈都是偷偷的藏起来的。可是那次不知怎的被九九看见了，一气之下便用力将那人撞进了一旁养鱼观赏用的水塘里，也不知比自己尚且还小着三岁的她是哪里来的力气！那个堂哥掉下水之后仍在咒骂，九九看他会凫水，再加水又不深，便执了根竹梢守在边上，他一往岸上爬便抽打着赶他下去。整整一个下午，她便执着那根竹梢守在那里，还不准太监回去通风报信。后来那堂哥的王爷爹爹来了，气得胡子差点飞上天去，冲过来便要抢竹梢抱她离开。她却什么也不说，只是站在水池边上，那王爷往前走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

那王爷倒是想不管不顾的直接冲过去将儿子救上来，可是九九一副‘你过来就是推我下去’的表情站在那里，边上一圈宫女太监则齐齐跪了一圈，痛哭流涕哭爹喊娘的。一会哭着求公主让小世子上来，一会却又是哭着求王爷千万莫要过去，说是公主不会凫水——搞了半天他们才是中间最为难的那个！

后来幸而带王爷入宫的卫平安机灵，赶紧去了皇太后那里，将皇太后搬了来，这才算是有了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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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薛拥蓝这话一问，却算是难坏了乌丫小妹妹，只见她低着头喃喃自语，一副十分苦恼的模样：“依着拥蓝哥哥话里的意思，九姐是会吃他的醋呢还是吃杜大哥的醋呢？那么，九姐是要哪一个啊？杜大哥？拥蓝哥哥？……”想不清楚，那她要怎么办啊？

她的本意也许只是在自问，可是那声量却是刚刚好能让窗舱内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薛拥蓝一直带笑的面容终于有微微裂开的弧度，把手掌盖在脸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杜若公子别过脸去，忍了半天终究是没有忍住，裂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却根本不知道被自己称为‘失礼的’笑容看上去是多么的温暖，生生将某个无辜四望的小姑娘的心脏惊艳得停了半拍。

只有梁栎安稳不动稳如泰山的笑笑，『摸』『摸』乌丫簪着杜鹃花的头顶：“还真是，可爱得紧呢！”

至少，九九就从未像她这般无忧无虑的大笑过。

***

终究，那日的游湖，最终是无疾而终。

原因无他，不过是因为前舱有个随时随地会揭『露』梁栎身份的霍步轩。

九九看着窗外的时间越来越晚，窗舱内又是一副十分混『乱』的情形，于是愈加的担心起梁栎的现状来。毕竟是一国之主，被人知道身份就不只是麻烦那么简单了。偏偏身为当事人的穆公子却好像是一无所察似的，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错，是皇帝不急公主急才对！

因此她轻声问道：“小乌，你也是坐小舟过来的吗？”

“对啊对啊，你不知道，今天的小舟好难租哦！我等了好半天都没有空船，即使有也是早就被人订过的！不过幸好我机灵，”乌丫说到这里不知为何忽然得意起来：“小时候和爹爹学过划船。”

等下，学过划船有什么干系？重点不是没有船么？

等到乌丫扭扭捏捏但难掩兴奋的解释完小舟到手的经过之后，众人只觉大汗，纷纷为那个‘小舟强行被征用’的船夫祈祷，祈祷从今以后都不要再碰到这样外表可爱其实很野蛮的小姑娘了。

不过找到了离开的方法，却同时让九九犯了难，这小舟本靠的就是轻薄灵便，加上艄公最多能坐四人。就算乌丫是强行‘征用’了小舟，自己会划船，那么除了她也只能再带三个人了。可是他们，刚好多了那么一个。

她一问出口，梁栎就猜到了她问这话的缘由。本来是想打笑她这样事事『操』心的‘婆婆命’，自己不过是个傀儡皇帝，无论在外面耽搁多久应该都没有关系吧？可是带着些不平意味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是再也没有吐『露』出来——对着任何事情都为自己考虑的九九，刚刚才知道为了自己连味觉都失去的九九，只是被冷落却没有遭受任何危险几乎是坐享其成的自己，哪里还有资格去抱怨呢？

再者，霍步轩确实是在受封宴会上，见过自己的。

想到这里，他在心底叹了口气，脸上却是带着笑：“忽然想起今日还有些俗事缠身，怕是不能与诸位再把酒言欢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将脸转向乌丫：“小妹妹，对不起了啊！”

“啊？……咦？”刚被他的笑容闪到的乌丫还弄不明缘由更来不及拒绝，就见他一手攥着窗沿，一手扶着窗框，身子一纵一跃，干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