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闻香下马 (1/3)

人迹喧嚣的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却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那两个言行怪异的少女。其中一个上身穿一件松花『色』的琢花短衫，下面则配了件桃红『色』泽的团纱罗裙，面容却是少见的娇美容颜，只是脸『色』不是很好，似乎是在为什么事情焦心不已。另外一个却是一个嘴角有一粒细小黑痣的小姑娘，容貌虽然比不上那位的风姿卓越，倒也是娇俏清纯。只是她穿着一件颜『色』怪异的袍子正蹲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在弄些什么。

“怎么了，线索又断了么？”看她蹲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起来，九九不由得轻声提醒了一句。之前在巷子口她们找到了一辆马车停留的痕迹，从马粪的颜『色』气味以及尚新的车辙痕迹，乌丫肯定的判断那辆车绝对是在一个时辰之内停在那里的，于是她们便一路顺着车辙的痕迹追踪到了这里。

幸而前天晚上下了场雨，安康巷的巷尾处恰巧有一段泥泞的泥路，车辙经过必然沾染上了泥浆，倒是方便了她们寻找。然而车子进来富丽繁华熙熙攘攘的街道，便如同鱼儿归了大海，再也寻不到踪影了。之前得以追寻的车辙也在愈来愈多的车印以及来往人群的践踏下，变得愈发无迹可寻起来。

乌丫抬起脸来，清纯的小脸上依旧带着誓不罢休的执拗，然而却无法掩饰住她眼底的无奈：“九九姐姐，对不起，我要是听话再多学些东西好了。要是老爹在这里，一定不会像我这样窝囊的。”

她原本以为九九听到她的话，也一定也会沮丧不已，然后像其他人一样朝她投来失望的目光。就像是十岁之前慕她神童之名而来的那些人一样，再发现她所有的天赋都停留在八岁之前的水平之后，大叹‘名捕无后’失望而去。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少女灼目的笑脸，以及愈加热烈的眸子：“小乌，你是传古府第一名捕乌无垢的女儿？”

就像是每一对年纪相仿的少女一样，在乌丫亲热的叫起她九九姐姐之后，她也从善如流的开始称呼她为小乌。

“……啊，是的，他就是我老爹。”似乎是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小乌出现了片刻的呆愣，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几乎是自然而然的反应，言语之中多了几分隔阂——她再崇拜的老爹如何，别人记得的恐怕也是五年前他犯过的那次小错，以及身为‘追捕者’却偏偏落了个双脚尽费无力行走的下场。那么，眼前这个九九姐姐，怕也是一样吧！

仿佛是没有注意到她突如其来的生疏，看上去有些清冷的少女却忽然热情起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将她从腿脚麻痹的痛苦中解救了出来，也将她从那个被人轻视的恐慌的龟壳里拉了出来：“那实在是太好了！”

太好来了？什么太好了？身为那个被世人耻笑的前名捕的女儿实在是太好了吗？

看她依旧是十分『迷』茫的样子，九九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一双杏仁眼被融融的暖意悉数淹没：“如果我记得没有错的话，你是神捕乌无垢的女儿，也是研香师应家的后人吧？”

听到她说出娘亲娘家的姓氏，她愈发的『摸』不着头脑了：“是啊，我娘是姓应，倒是会制些香料什么的拿去卖，可是并不是什么研香师啊！”

“那就好，小乌，十一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所以无论如何，都请你帮我找到他！”手不自觉的使上劲，被握在掌心的手似乎想要抽出去，却仍旧被她紧紧的攥住：“你娘是应家的后人，应家的女儿应该都会有这样的天赋的，你能……能根据空气中的味道判断十一的所在吗？”

“什么？”小乌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九九姐姐的意思是要凭借自己的鼻子帮忙找人？她又不是狗好不好！可是一抬眼看见她娇美的面容上焦急的神『色』，以及十分信任的目光，她便什么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娘亲去世得很早，并没有教我多少东西……”

她只知道自己很小的时候，那时娘亲还活着，老爹也还是人人敬重的名捕，家里每天都充满了欢笑。娘亲总是会让家里充满了各种好闻的味道，还会非常温柔的教她去分辨空气中的各种味道，很多次，在老爹还在门外的时候，娘亲都能准确的判断出老爹的位置。

九九却是顾不了那么多，时间多耽搁一分，十一便多一分危险。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官府求助，可是救了这一次，却在人前暴『露』了十一的身份，她还能护得住他么？“小乌，我相信你，你就试试好了。”

“可是……”小乌还想说什么，一对上九九的眼便将所有要拒绝的话都咽了回去：“我努力看看好了，那么，你平时都在室内燃的什么香？或者说十一身上带着什么样的香囊？”看九九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她于是干脆自己提供各种香料，从腰际的小布包里掏出十来个小小的瓷瓶：“苏合十韵香？薄荷梅子雨？甘草？麝香？檀香？……喂喂，你要不要先闻闻试试？”

“不必了，我从来不熏香，十一像我，也不爱这些东西。”

小乌只觉得眼前那张如花的笑脸似乎瞬间就枯萎了下去，眼际所有的光亮也暗淡了下去，不知为何心下大急，拽着她的袖子慌忙说道：“你先不要急啊，可以想其他办法的……啊对了，除了熏香就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味道了么？”

其他特别的味道？九九用力掐住自己的手臂，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