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窥假山后 (1/2)

相对大殿里的温暖来说，外面的空气实在是冷得让人有些受不住。

九九以手环胸，冷眼打量着站在跟前的女子。仍旧是甜美娇俏的面容，却因为似乎有着什么说不出口的属于女孩子之间的秘密，忽然就有了一种欲语人娇羞的美态。方才还在宴席上的时候，她忽然扯扯自己的袖子说是让她陪着出来更衣，她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依照她对她的了解，葛巾绝对不是那种会要她陪着出来的人。不过看了看葛巾的神『色』，她还是陪着出来了，结果弄得贺远洲一个劲的鄙视她们，说身为女子就是麻烦。

事实证明，就凭着九九对葛巾的那一点了解，她方才的看法还是极有见地的，因为直到现在她们都没有看见茅厕的影子。九九实在是冷得厉害，又看到葛巾在那里娇羞无限，而且看那个样子那份娇羞还得延续一段时间，所以只好由她来开门见山了：“葛巾，你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么？”

现在她们站着的地方正是一条无人的小路，小路的边上就是峥嵘嶙峋的假山，因背着光倒有了几分狰狞的姿态，像是直欲扑人而来的猛兽。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她倒真的想问问葛巾是如何在将军府找到这样的地方的？那假山简直就是古人密谈重要事件的必备良地了。

葛巾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样直接的问，有一刹那的失神，但是很快又挂上娇俏的笑意：“九姑娘真是直接，婢子若是再踟蹰下去倒显得有些扭捏了。九姑娘，方才我看见那霍家公子对着你看了半天，怕是对你来了兴趣。”

“唔，然后呢？”九九不动声『色』，抬着眼看着葛巾身后的巨大的假山，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假山隐约的轮廓以及浓重的阴影。虽然看着着实有些吓人，但是她却感觉异常的放心，因为至少是直接的展示出它最恐怖的一面，不会再度出现让她无法掌握的局面。

葛巾看见她这个样子有些焦急，仿佛是因为自己的好心规劝被人当成了可以无视的话语。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像是在思考着怎么说才会让她重视起来：“恩……霍步轩虽然出身军人世家，也跟着大将军征战沙场杀敌。可是实际上，在五年之前，他却是汴津城里最为出名的恶少，而且为人极其fēng_liú，时常……时常在『妓』院流连，连霍将军都没有办法管制他。直到后来他母亲被他气死之后他才有所收敛，随着父亲去了北部的菏泽，没想到今日才回来便这样不……九姑娘，你是阁主的朋友，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谢谢你，葛巾。”九九脸上的笑容无比的真诚，她是真心的感谢这个小姑娘的关心，但是又难免少女的好奇心：“我有些好奇，那个霍步轩年纪看上去不大，五年前就是『妓』院的常客，如今多大了？”

“霍家公子生于耀帝六年，今年正是二十二岁。”那葛巾怕是因为看到她听了劝，登时满脸的笑意，不等她问得更加详细，便将霍步轩的生平来了个透彻的剖析：“他属相是辰龙，与阁主的相同，因此我记得十分的清楚。”

“哦……原来贺远洲已经这样大了啊……”九九乐了，贺远洲的生辰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她以后威胁他更多了一重保障。不过眼下，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葛巾，你便是我与贺远洲见面那日装晕在地上的小姑娘吧？”

葛巾正沉浸在泄『露』了阁主年龄秘密这样巨大的自责里，因此听见九九的话几乎是随口就应了一句：“是的……”话一出口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便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我想说贺远洲真是有眼光！”九九不在意的笑笑，然而眼神里却有着故意隐藏起来的深意，她朝着葛巾摆摆手：“方才你和我说要出来方便的，谁曾想是来找我说话的，我倒是真的想要去那个地方了！你先回去，我认识回去的路，不会丢的！”

葛巾有些疑『惑』，但她跟在贺远洲身边那么久，向来都是是十分乖巧听话的，因此只是嘱咐她两句让她小心便朝着来的方向径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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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巾一转身，九九的脸上挂着的笑容顿时就垮了下来，她盯着她的方向，若有所思：葛巾跟着贺远洲不过六年的时间，在创立闻声阁之前也不过一年有余。按照她的年龄来看，八九岁的女孩子还是可以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吧？

霍步轩，霍步轩……她靠在假山上，低声的念着这个名字，本来对于这样一个人，相较于他的父亲，她是没有任何警觉心的。没想到被葛巾这样一打岔，她心里对他有了几分考虑，倒是觉得这个人格外需要提防了。

不过现在不是她在这里想事情的时候，这样的天气实在是有些冷，加上又是在夜里。闻声阁的袍子虽说也是制作精美又十分合身的冬装，但是单就保暖而言却是完全比不上她的那身肥大的袍子，也就适合在闻声阁这样的室内穿着。于是她缩起身子正准备离开，却忽然听见有人声在假山那边响起。不禁有些想要苦笑的意味，她说什么来的，假山这种东西真的是古人密谈的必备良地吧？只是，貌似她总结的还不是很完善，假山作用的完整版应该是——可以欣赏可以躲藏可以嬉戏可以密谈还可以……偷情！

是的，如果她正常的判断力没有错的话，假山那边隐约传过来的男人的说话声以及女人的□□声，的确可以说明那边的人不是在干什么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