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往事不堪回首 (1/2)

过小石桥不远，一家江鲜面馆尽献眼前，二人选择一张小桌坐定，不用吩咐，老板就知道伍魁所要的酒菜了说：“来朋友了，是狱友？”伍魁笑呵呵地答应着，“是啊，来了这位小老弟，你别看他现在不怎么样，在进去以前，人家可是平原县的工商局长。”

刘其山听着伍魁把自己介绍给老板，心里很不高兴，紧皱眉头：“老板，快把酒菜弄上来，我饿得不行了。”

老板识趣，忙着去弄酒菜了，很快一瓶红星二锅头酒，一碟花生米，一盘猪头肉，就端上了桌子。伍魁伸出他那黑黑的五个手指，抓了一把花生米就往嘴里送，“你也来，别客气啊。”刘其山看着伍魁象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你怎么不用筷子？”伍魁说，“这地方的渔民都这样，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局长了，入乡随俗了。”刘其山说，“你看你那手？”伍魁仍然笑着，“我这手，这手有什么啊，很好啊。”

刘其山眼神定定地看着伍魁：“你曾经是局长啊，你怎么能这样？”伍魁不以为然，“什么局长，说白了就一个劳改释放犯。来，喝酒，不提这些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就这样了。”伍魁给自己倒酒后又给刘其山倒上，他端起一饮而进。

刘其山摇摇头，也端起喝下。

伍魁再次给刘其山倒上，也给自己满上说：“兄弟啊，老哥怎么觉得你出来了，到现在还不能振作精神啊，你可与我不同，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将来死了也是个孤魂野鬼啊，主要是这一辈子作孽太多，这还不都怪自己吗？”

刘其山端起酒喝了，“错，错了，这怎么能怪自己呢？你说我吧，这明明就是运气不好吗，你说带犯人让犯人逃了，我这运气也太差了；到了平原工商局，怎么说我也当了局长，可最后呢，我变成了犯人。这是什么落差，是三峡大坝的落差吗？是175米吗，他就是十万八千里啊。”伍魁不这样认为，“这主要还是自己作孽啊，你说我吧，一进宫出来了，应该重新做人了吧，可我没有，去敲诈母宏，变成了二进宫，不是自己作孽吗？”

伍魁喝了酒，再来拿酒瓶倒酒，没了，伍魁摇了摇空瓶子，将最后一滴酒倒进了肚子。刘其山不高兴地看着伍魁：“老板再上酒。”伍魁说，“现在，我的酒量也小了，不像当官的时候天天喝，老不喝就不胜酒力了。不过，今天你来，我非常高兴，这是非常难得的，我们再喝一瓶酒。”

老板将酒拿到了桌上，刘其山和伍魁汗流浃背。刘其山感到浑身不畅：“老板，你不能开空调吗？”老板走到刘其山面前，“就几块钱十几快钱的消费，我们店小装不起空调。”伍魁倒酒后端起喝下，看着刘其山，“兄弟，现在你不是局长了，是平头百姓了，那还有什么空调，就这档次。”

刘其山喝了，“那开电扇也好啊。”老板说，“电扇倒是有的，但坏了，这开不开也差不多，吹的都是热风。”老板说完过去找了一把扇子，给刘其山扇风。

伍魁说：“老板能挣我们几个钱啊，这么低三下四的，要是你刘其山你能做到吗？百姓生活不容易。”刘其山让伍魁倒酒。

伍魁将酒满上，刘其山喝了说：“就你现在的熊样，你以前还是工商局长呢？”伍魁笑了，哈哈大笑，“兄弟啊，这样下去，你可怎么行？”老板插话，“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你现在就是一个劳改释放犯，连老百姓都不如，还想要空调，这可能吗？空调是为你这样的人准备的吗？”

刘其山眼神直直地看着老板，看着伍魁：“你知道什么？你懂个屁，老子是公安局长，带犯人逃了犯人，到工商局当局长又变成了犯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小老板；你伍魁是当过工商局长，你当过公安局长吗？你没有，所以你看你现在的熊样，你怎么能跟我比呢？”

伍魁喝下了酒，不客气地：“你刘其山是个人物，可你现在是个人物吗？你连只鸟也不算，我熊样，你比我更熊，威风不是个东西，他死了，母宏他不是个东西，我不知道他到哪了，你不是个东西，还不承认，你说你们这些当干部的，怎么当的越大越不是东西。”

刘其山被伍魁骂到了痛处，抓过伍魁手里的空酒瓶摔碎在地上，随手掀翻了桌子。

伍魁抓过刘其山狠狠地掀了他一巴掌：“你疯了，我怎么跟你这个疯子喝酒。”刘其山挣脱伍魁，朝大街上跑去，边跑边叫：“我带犯人逃了犯人，我当局长变成了犯人！你知道吗？我好心来看你还被你打!什么东西！”

伍魁追出小面店，在后边狂喊，“你这个疯子，你疯了，为什么要来作践我，我送你回平原去，你等等我。”

刘其山哪里听他的，直朝前跑去，边跑边脱了旧军装，扔在了地上，“我带犯人逃了犯人，我当局长变成了犯人！你知道吗？我是公安局长，我是工商局长！我好心来看你还被你打!什么东西！”

伍魁年老体弱，怎么也追来上。

没多久，刘其山就跑到了靠江区汽车站，伍魁也跟着追了过来。只见刘其山一边喘气，一边逢人便说：“我带犯人逃了犯人，我当局长变成了犯人！你知道吗？我是公安局长，我是工商局长！”

伍魁来到售票口，买了一张到平原的车票后，紧盯着刘其山，他心里想，刘其山到底是酒喝多了，还是真的疯了呢？当伍魁再一次地和刘其山的眼神相遇时，伍魁明白，刘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