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1/2)

黑暗，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星挣破夜幕探了出来。夜的潮气漫延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

许卿抬头仰望，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

趁着七天节假日，她想回老家一趟。她已经多年不回老家，老家中除了破旧的宅院，也没剩下什么故人了。

说来奇怪，她对老家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她也不知道为何坚持要回去一趟，她更不知她的亲人现在在哪。她似乎一直都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在x市过着平凡而孤单的生活，也没想过找一个人共度此生。

她拿着行李箱，坐在路口，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十分，而与她同行的程滢和她的男友顾湛，还没见到影子。

自从程滢拉着她的男友，与她见过面之后，她们之间的联系更加频繁了，原本一个月见一次，现在是一个星期见一次。她倒没觉得什么，只是原来的两人行变成三人行，作为局外人的她，多少有点不合时宜。

她曾玩笑般的和程滢提过，让他们自己过二人世界，不要再伤害单身狗了。然而程滢却说，现在所有人都成双成对了，就看着卿卿一个人孤孤单单，她于心不忍。许卿暗自好笑，其实她并不觉得孤独，只是面对程滢那双明亮的眼睛，她吞下了这句话。

此次回家，她无意间和程滢提了提，没想到一到节假日就出去浪的滢，说想去她老家游玩。确然，她老家是有那么几个旅游景点，每年来旅游的人也很多，但是对于在世界各地浪过的滢，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真心没什么好玩的。许卿劝说不了，最终程滢不仅拉上了她的男友，还退了许卿的动车票，让她一起坐顾湛的车回去。

“卿卿！”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许卿转身看去，只见程滢下了车，轻盈的跑来，脸上一如既往绽放着幸福的光芒，她的身后挺着一辆私家车，驾驶位坐着顾湛。他见许卿望过去，只是微微点头憨笑着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所有的目光又都停留在程滢上。

许卿心中叹息，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去吃他们的狗粮呢？

“卿卿，走了，上车啰！”说起来，自从程滢找了这个男友，似乎更加活泼开朗了呢。

许卿站起身来，拖起行李箱，道：“好。”

“卿卿，我来帮你！”

“不用啦，不重，累着了你，我怕顾湛找我麻烦。”

程滢落落大方的接受许卿的调侃，只回给她一个甜蜜的笑。

回家的旅程很是枯燥。因为是晚上行驾，许卿和程滢都大多时候是在睡梦中度过的，许卿每次醒来，都看见顾湛认真开车的模样，很令人安心。

再一次清醒，是在程滢的呼唤声中，许卿揉了揉眼睛，外面天色已微亮。她趁着朦胧的晨光，认了认路，认出已经快到目的地。

许卿的老家在f省西北部的偏远山区，那一带多山多竹林，道路是九曲十八弯。老家一直都是一个百余口人的小村庄，多年来也没什么发展，倒不是非常闭塞，毕竟这里位于两省两县交界处，很早以前便通了国道。只是近几年，村里的人一直往外发展，在她记忆中，最后一次来家乡，村里几乎没什么人了。

“卿卿，顾湛问你这么走？”程滢见许卿醒来，忙问道。

前方是一个岔道口，一个是去县城，一个是直接绕过县城直接下乡，许卿定了定神，顾湛应该想问问她的意见。

“走左道，先去县城里，修整一下。”她对着前面的顾湛说道，毕竟开了一夜的车，也得让顾湛休息休息。

顾湛点头，没有说话，又认真开起车来。许卿和程滢都没有再睡，程滢很是兴奋，一直问许卿有关家乡的事情。许卿想了想，稍微介绍了一下，着重说了几个旅游景点。

这一休息，他们便在县城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继续下乡，往许卿的那小村落进发。看着记忆中的逼仄道路，许卿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她不知道我为何要回去，只是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她回去。

秋阳正好，暖洋洋的打在田野里，打在肆意蔓延的野草上。

许卿下了车，领着程滢和顾湛沿着青石小道，循记忆中的方向走去。道路两旁是荒废的农田，农田里除了疯长的野草，再也看不到旧时稻浪翻滚的模样。

再往前是破败的房屋，典型的旧时宅院结构。许卿记得，她家的那栋老房子，是三百多年前的州司马府邸，至今大宅门前还挂着“州司马”的匾额。颇有气势的宅门进去，便是一个长条形庭院，沿着庭院分布五户人家，她家以前便位于最中间的一户，住着正房正厅。

如今她再踏上这个铺着不规则鹅卵石的庭院，物是人非，到处之间都是埃尘、蛛网，与随意堆砌的乱木，再没有熟悉的声音在这里回荡。

“啊，果然已经没有人啊。”她站在庭院门口，看着一地衰败。

程滢好奇地往里望了望：“卿卿，你就是这里长大的么？有点像古代的老宅院啊？”

许卿笑：“不是像，这就是，毕竟这房子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

“诶，这也是文物了吧？”

许卿抚了抚一旁的石柱，这些地方都有儿时的记忆：“嗯，我记得很久以前，县里的文化局说是要把这里保护起来，只是后面不知怎么没有下文了，再后来一户一户的人搬走，这里就彻底荒废了。”

“可惜了。”说出这三个字的是一直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