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守灵人 (1/2)

福顺楼算是元林镇中不错的客栈了。元林镇是一个边陲小镇，只有那么几条较为繁华的街道，也只有三五米宽的石路。可以并行通过两辆马车。客栈的布置以木质为主，门梁桌椅还有简易的雕花，有一种到了前世京城老宅子的错觉。

可能是未到吃饭时间，福顺楼有些冷清，但跑堂小二还是十分殷勤地拿了菜谱凑上前来。

“钱爷、李爷！哟！这不是小驴子吗。几位点些什——？”小二刚到越凡面前被越凡身上的脏臭味儿熏得直皱眉，马上又堵上了鼻子。

但也只是愣了片刻又很快地笑吟吟招呼起来，十分热情。

酱牛肉，焖猪蹄儿，红烧鸭肝……六道硬菜一碗蛋花紫菜汤。越凡搜遍了原主人的记忆，点了他认为最好吃的东西。

因为这个时间只有他们来吃饭，后厨全力开动，菜上得很快。越凡也不顾那两人，抓起东西就吃，别说，这原汁原味的绿色食材经过后厨加工后味道还真不错。

高大汉子看对方点了这么一大桌子菜，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矮挫汉子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只是在一旁冷眼观察，皮笑肉不笑，就等着越凡酒足饭饱。

越凡吃得不多，单薄的身子总得有个适应过程。细嚼慢咽地大约折腾了十几分钟，才终于打了个饱嗝，打算用破烂衣服将剩下的饭菜包了起来带走。

一旁的两人早就等得心急火燎，见他吃完，将准备好的散碎银子向柜台一扔，架着他两臂就向外走。两名汉子相对越凡来说人高马大，远处看，好像两个大人拎着个小孩一般。这种走法，正好让越凡省了不少力气，他也乐得如此，自然没有反抗。

三人几乎一路小跑，很快地到了那位之前说过的李老爷家。

若大的宅子，从外表上看，院墙四壁足有三米高，向两边延伸甚远，越凡心中叹了叹，果然是财主，估计这宅子占地不下两三千平米。

大门不知为何敞开，从内宅不时传出阵阵铃声。一进门映入眼前的是一片花花绿绿。与其说是家，到更像是染房。就连身边的两个汉子呆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从他们表情来看，似乎眼前的场景大大出乎其意料。

四周墙上、房上全都用红布铺盖，颜色闪得有些晃眼。但与其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宅子正中的各色人员，竟都是一身缟素，青一色的白衣、白头盖，看起来好像是这家死了人，亲戚都在吊唁。

这家也有点不按套路啊，好像是红白喜事一起办啊。上午办了喜宴，下午就办丧事？越凡心中大为诧异。

中间一名锦衣贵服的有些身材发福的中年人应该就是李老爷了，他此时也没注意到门前已经来了三个人，正双眼死盯着他面前一副黑紫色棺材满脸的愁容。周围一干人等也是身穿素衣，颔首站在两旁，看服饰举止似是仆人，可能是知道主人心情不好，都是一副恭恭敬敬地架势，谁也不敢多言语一声。

棺材不远处一名岁数大约五六十岁的老者在一旁摇头晃脑地不知在念叨什么，这人面色发黄、柳眉细眼、尖鼻小口，一脸精明相。头顶一根细錾固定的发髻，略微有几缕银丝，下颌一小搓山羊胡子，捋顺得整整齐齐。全身黄褐色旧长衫直拖到地上，腰束布带，看身材很是瘦削。

这人打扮与他人也有很大的区别，他左手拿着铃铛，右手持一柄红黑色的木剑。不断地划来划去，偶尔一戳一挑，像个跳大神儿的神棍一般。

刚才的铃声正是从他手中的铜铃中传出的，在空旷的宅院中同风声混合，共同发出一种诡异和略有刺耳的怪音。一旁的众仆人好像受到了影响，哆哆嗦嗦地低头不敢再看。

老道？作法？越凡看到眼前的场景，脑子里马上闪出了两个词语。很快，老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像李老爷微微一个稽首，好像是仪式完毕了。

李老爷这才眼神示意门口三人可以进来。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是，本是凄凉哀愁的神色一扫而空，转而换上了一副咄咄逼人的目光。两名汉子也看出了李老爷的不悦，头稍稍低下不敢直视。那名矮挫汉子心思机敏，急忙上前作揖道：“禀告老爷，您要找的守灵人我们找到啦，就是这小子。”说罢把越凡推到了身前来。

“守灵人？”越凡双眼微合自语道。

“哦？原来是你。也罢，咱们之前的事算是误会，既然都过去了，就算一笔勾销。你能答应做小女的守灵人，想必是他们也满足了你的条件吧，这也算是公平交易。”这位李老爷面向越凡，声音低沉而威严。

“这位李老爷，不知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守灵人是怎么一回事？”越凡踌躇了一会儿问道。

“你这臭小子，反了你啦！”两名汉子一听这小子敢这么和自家老爷说话，面容变得扭曲怒色道。不等二人发彪，那位李老爷眼睛一瞪，呵了声退下，便不顾越凡几人，只是脸转向了身旁的道士，神色温和道：“这守灵人的事还烦请道长解释一二了。”

两名汉子见到此景，如同被撒了气的气球，一溜烟儿地钻进了众人中，畏畏缩缩地躲到了角落里，只是怒瞪了越凡几眼。

那老道向李老爷点头示意，却也没有着急说些什么，只是捋了捋山羊胡子，脚下轻盈几步就走到越凡身前，上下打量起越凡来。

越凡十分警惕地盯着老道。就刚才老道那几步，每步大约三米开外，原地发力又没有助跑，就这份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