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1/2)

「在学校的第一天过得如何，my dear？」

磁性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房间中，如同贵族般优雅的腔调带着些许迷人的笑意。

萤幕中的男子梳着一头整齐的浅金色短发，纯白衬衫和铁灰色的西装背心服贴在精实的身躯，略显淡漠的银灰色眼睛微微上挑出几分锐利刻薄，却又因着满眼温柔的笑消融了那些冷酷的不近人情。

修长的右手弯曲着指节抵在下巴上，威克兰支手撑着头将看到一半的档案夹阖上，耐着性子等待他的小甜心回答问题。

他总是对她很有耐心。

「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目前是关闭状态，长官。」十九背着双手站在原地，笔直的站姿是最标准的稍息动作：「情况与资料中不符，待命任务是否继续？」

「待着吧，难道让基地那群只会成天妄想不思长进的废物看着妳。」

威克兰执起钢笔，漫不经心地在牛皮档案封面写下一串潦草的德文注记：「我不过离开几天去收拾他们的烂摊子，就迫不及待想造反了。」

「乖乖待在那儿不要被他们发现妳的身份，知道吗？」

他轻柔的嘱咐声近乎呢喃，又像是情人间细碎低语：「六个月，等我六个月。」把那只该死的虫子碾碎了，才能把他的小甜心接回来。

可不能让她看见那只虫子。

想到那个入狱还能给他继续带来麻烦、狡猾的犹太小杂种，那张富有成熟魅力的英俊脸庞就浮现淡淡的阴鸷，经年累月刻画出的冷酷让威克兰看上去显得异常狠戾，只不过很快他就收敛起神色，又回复原先的温柔。

十九缓缓地眨了下眼：「好的，长官。」

长官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她花了一小段的时间回想之前发生的事。上次长官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是对着一个义大利的军火交易商，那个男人对交易提出了质疑，并要求更合理的价格。

威克兰先是眯了眯眼，接着低声笑了出来：「这批武器确实值得更好的价格。」

男人还欲说些什么，忽然惊恐地看着指向他的黝黑枪口。

巨响过后，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的发展震惊了，一时间竟没有人做出反应。

「知道吗？他说得很对。」威克兰慢条斯理地收起还冒着丝丝青烟的枪口，仿佛没看到众人看疯子的眼神，笑吟吟地赞同方才男人的话：「可惜我讨厌有人质问我真的非常讨厌啊。」最后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更像是自言自语。

他迈步走向对面另一个脸色铁青却什么话也没说的男人，黑得发亮的皮鞋以优雅的步调跨过地上缓慢扩大的血迹。那人下意识退了一步，威克兰却毫不在意地在他面前停下并伸出手，修剪整齐的指甲间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硫磺味：「三倍价钱，马里诺先生。合作愉快？ 」

「合作愉快。」

十九被一阵钢笔敲击桌面的声音拉回思绪，只见长官正挑眉望着她：「一听人说话就走神，这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我不知道，长官。」她很诚实地回答了问题，思维过度零碎从而无法长时间保持专注也是脑伤的后遗症之一。

威克兰换了个支撑的姿势，模样显出几分慵懒，明明对她为什么会有这种症状了若指掌却仍是道：「是么，改不掉也好。」

仿佛再确认一次这件事是多么令人愉悦的事不过也确实如此。

他不再用那种偏执又黏腻的语气，心情似乎愉快了些：「注射完稳定剂记得把纪录资料发过来。」

为了预防变种基因间的互斥问题，十九必须定期给自己注射稳定剂让基因不要过于活化，同时使用过多种能力后也得注射稳定剂。

没有施打稳定剂导致的身体机能崩溃十九曾经体验过一次，太过活跃的自愈基因让她不至于死亡，但是那种无时无刻器官都在崩解又修复的感觉绝对称不上舒服。

注射完稳定剂还得把资料纪录下来，她的基因链由于多段植入的缘故过段时间就会发生变化，这时就得另外调配稳定剂。

十九点头：「好的，长官。」

威克兰的唇角上扬了几分，他抬起手，形状优美的指尖磨挲着萤幕，仿佛正隔着万里距离触摸她的脸。

「愿美梦与妳同眠，my dear 。」

十九将感应版压回去，彻底暗下来的萤幕被两旁伸出来与箱子相同材质的金属片严丝合缝保护起来，她关上提箱遮掩住里面整齐的枪械零件，并谨慎地锁定了开关。

她扫视整个房间后选择将提箱推进床底下，黑色的外壳完美地融入其中。

待命任务要持续六个月的时间，这六个月她都得待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

十九忍不住发起呆来，艰难地思考起前因后果来。平时虽说长官也有要她到别地去做的任务，可从来不会超过一个礼拜。

长官几乎不允许她离开身边太久时间，显而易见，这次他遇到了很棘手的麻烦，而且是她不能解决的麻烦。

虽然是这样，十九还是觉得胸腔有种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的感觉，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胸口。

这是她头一次离开长官这么久的时间。

不过暂存记忆区完全失去作用的十九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并且在回忆起视讯前心心念念的甜点之后瞬间想通一个非常重要的因果关系。

所以，意思是这六个月她都能吃到烤布蕾吗？十九精神一振，正好精神力感觉到了汉克正从食堂走出来，她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