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夜 (1/2)

20070609 星期六

今天，终于考完了最后一门，可以说，我的高中生涯接近了尾声。我没有参加大脸猫的补习班，也没有跟着下一届学生参加明年的高考。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并非顺其自然的事情，那就是，三月底的那个周四，真的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晓晓。

自从她走后，右手边的座位就一直空着。我时常会想她，会想，她培训的怎样了，是不是正在为数学题发愁？会想，她是不是正在的考场奋笔疾书？会想，考试应该结束了吧？她回来了么？有时，甚至会在不经意间，望向窗外，期待她的出现。可是，期待终归是期待，直到今天，她也没有回到学校找我。

但是，那个约定我始终记得。不管我再怎么不喜欢英语，我还是努力地把每一学期书后的单词表都背完了。p3的目录里，多了一些英文课文，在课间的时候，我除了像往常一样听听音乐，还会时不时地进行听力训练。

英语周练，没有了答案的来源，我开始尝试自己去完成每一道题。虽然，每次卷子发下来，还是只有一个“阅”字，仍会没有批改，没有分数。但我学会了，在试题讲解的时候，自行打分，整理生词，总结语法知识点。在开始的一个多月，分数总是在七八十的上下波动，虽有进步，却始终没有及格。

但就像兰姐说的，在历练的过程中，需要相信，坚持和等待。很快，五月中旬的那次英语周练，我及格了，虽然分数不高，只有92。但这让我发现，其实自己的英语并没有那么渣，考及格这回事儿也并不是遥不可及。不过，我的努力和进步，大脸猫是看不到的。因为他始终都没有改过我的卷子，不过，即使他看到了我分数的进步，他也更愿意相信，我是换了一个人，抄的答案。

当天下午，晚自习前，我就用宿舍楼下的插卡式公用电话，给晓晓家里打了过去。一是，因为这次英语的及格让我心情很好，想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晓晓；二是，掐指一算，考试应该已经结束了，很想问问她，情况如何，以及下一步的打算。

在嘟嘟了几声之后，电话通了，传来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喂，哪位？”这是晓晓的爸爸接了电话。

“噢，叔叔，我是晓晓的同学。”

“哦，找晓晓啊……”

“嗯。”

“她不在啊。”

“哎，叔叔，考试，不是已经都结束了么？她还没回来么？”

“哦，回来了，但前天又和她妈妈去美国了，要去申请的学校看看，拜访一下老师。”

“哦，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具体时间还没定，不过，最早也得等月底了，要不，你留个电话，等她回来，我让她打给你？”

我哪有什么电话呀，一个住校生，和外界的联系方式，除了写信，就是这几个公用电话了。也就那些家里条件好的，才会用得起手机和小灵通。但那些家里条件好的，谁还会住校，他们家里不是在市里买了房子，就是为他们在学校周围租了公寓。

“要不这样吧，叔叔，晓晓知道我家里电话，麻烦您告诉她，小惜找过她，让她高考结束后，给我家里回个电话吧。”

“好的，小惜，是吧？”

“嗯，那谢谢叔叔了，叔叔再见。”

“再见。”

就这样，我只能等考完试，回到家，再等晓晓和我联系了。

一考完试，我就急忙跑回宿舍，收拾剩下的衣物和书籍。因为上周末，妈妈来看我的时候，已经帮我整理过一次。并托来城里办事的朋友，捎回去了大半。所以东西并不多，一个大一些的行李箱就能装下。

大概用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宿舍就只剩下一床被褥和一挂蚊帐。这剩下的东西，今天可以先不用带走。学校一直有一个惯例，毕业生的宿舍，可以留到填报志愿的那天再清场。所以，在我确认，已将我最珍贵的日记本放入行李箱后，拉上了箱子的拉链，又看了宿舍一眼，便匆匆离去。

在我拖着行李箱，往校门口的方向走时，听见有人喊我：“小惜，考完试了，回家啦？”

我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啊？”看清了，是谁在喊我后，回答道：“啊！是的，孟老师。”

孟老师是我高一时候的语文老师，他同时也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因为有政务在身，他只带高一的课程，所以后来很少有机会和他见面。今天，也是因为高考这个特殊的日子，他需要在校园里巡视，才能遇到吧。

他和我一样，也是在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所以，高一那年，他对我很照顾。他也曾对我讲，我很单纯，但社会是复杂的，只有努力学习，走进高层次的环境中，才能过得更为幸福。虽然后来，他并没有给我带课，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形容他再好不过了。我很感激他对我的耐心，以及他让我知道努力这个词，对学习和生活的重要性。

“作文，这次是怀想天空。”作文毕竟是语文考试最重要的一项，而身为语文老师的他，自然也会最为关心这个。

“是的，我写的是散文，我想天空就是梦想。从窗外，真正的天空作为切入点，对梦想进行展望，最后回归现实，认为梦想的美和天空的美一样，受着外界因素的影响，不断变换，但他们的神秘和未知均让人向往。”我给孟老师说了一下，这次作文的答题思路。

他认真地听着，等我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