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1/2)

这个精灵后面还跟着三骑，四人面容间有七分相似。正是精灵族五大家族中以战力强悍著称的战家现任族长战栗和他的三个弟弟。其父战无敌在当年的赤血城一役中被浩瀚手刃马下，一直被战家视为奇耻大辱，无时无刻不想着报此血海深仇。

城楼下铁心赤忍不住大喊道：“战栗，浩瀚大哥有伤在身，你乘人之危，又算得什么好汉。”

又有几个曾和浩瀚并肩作战过得将军也是忍不住反唇相讥，大声喊叫。

一时之间，双方喊声嘈杂，争论不休，铁甲寒面带微笑，自然乐意看到这种场面。

战栗忍不住暴叫一声：“浩瀚，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今天我一定要取你人头，你要做缩头乌龟到几时。”

浩瀚脸色一变，手握剑柄，待要发作。

这时，暗夜精灵族又一个精灵策马而出，相貌年轻，面容俊美，姿态优雅，待得走到阵前，冷萧萧，战栗，花羞羞，根狂野等立即分在两旁，甚是恭敬。

正是精灵王长子，月苍茫。

精灵王子月苍茫策马向前，身后众精灵都停止了叫喊。

精灵王子看着浩瀚夫妇，虽然相隔甚远，仍可感觉月苍茫目光怨念极重。

月苍茫沉默了一会，对月芳菲道：“大姐，你一向疼我爱我，我一向敬你爱你。可是你，你竟然做出这种事……父王早已将你许配给了战栗，而且你跟战栗一起长大，认识已经超过两百年，两百多年啊，一直相处的很好，你被那个人类掳走不到三年，难道两百多年的光阴竟然比不过跟人类在一起短短的两年多时间，何况，人类和我们世代为敌，又怎么可能接纳一个精灵。而且人类的生命及其短暂，不要多久就会苍老、虚弱、丑陋，根本配不上我们高贵的血统，姐姐，你一定是被那个恶贼威逼强迫的对不对？他一定特别恶毒，你是迫不得已对不对？”

月芳菲：“苍茫，瀚哥从未逼迫过我，我跟他在一起时心甘情愿的。苍茫，你还不懂，姐姐以前也不懂，可是，当你遇到了对的那个人，你就会明白，两个人相爱，有时只需要一瞬间，一刹那，一眨眼，不在乎时间，不计较身份，无所谓恩仇。”

月苍茫道：“可是你跟战栗在一起那么久，而且一直相处的很好，所以你说这话，也是假的，被逼的对不对？”

月芳菲道：“苍茫，没有人逼我，跟战栗在一起，我觉得无拘无束，他陪我说话，陪我玩，我也很高兴，有不高兴的时候，我也会跟他说，冲他发脾气。可是跟浩瀚在一起，他看我一眼，我就会心慌，闭上眼，就是他的影子，我挡在父王身前，他伤了我，我也只会心痛，而不会恨他。”

月苍茫痛苦道：“可是，你这样，让父王怎么办？家人怎么办？王室的尊严怎么办？姐姐，我们全家都这么爱你，你……你为什么不自杀呢？你不过是被匪人所劫持，所逼迫，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哥，哥，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怎么说，她也是我们姐姐，是我们家人……”月苍茫身后，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正是精灵国二王子，月苍芜。

月芳菲凄然一笑：“我也知道你会恨我，却不知道如此恨我，我这一生，能偷的两年多如此幸福的时光，已无遗憾。”

月苍芜道：“姐姐，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姐姐，我精灵王族的事，用的着别人来管吗？用的着顾忌别人的眼光吗？放眼天下，我倒要看看谁敢指手画脚。”

战栗拨马阵前，来回盘旋，手中暗影长矛挥舞，喝骂：“浩瀚小儿，胆小鼠辈，无耻卑鄙之徒，你哪配的上芳菲公主，躲在门洞里算什么好汉，你如此贪生怕死，你妈怎么生的你，你祖宗的脸也被你丢光了。怎么，跟我单挑也不敢吗？”

浩瀚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理了一下月芳菲的头发，道：“菲儿，你今天累了吧？”

“我不累，瀚哥。”

“我曾答应你远离尘世，不问世事，给你幸福安稳的生活，不料今天，被精灵族千里追杀，被人类拒于城外，天下之大，竟无我浩瀚夫妇立脚之地。”

“瀚哥，自从跟你的第一天，我就猜到可能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铁心赤道：“浩瀚大哥，你放心，我父亲那边只是个误会，他太古板，过于谨慎，等等就会开门的。再说，我们待在这，精灵族也不敢强攻，嘿嘿，让他们着急去，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浩瀚点点头：“心赤，这是我妻子月芳菲，这是我儿子浩然。”

“恭喜大哥喜得贵子，嘿嘿，好叫大哥知道，我两年前也添了个儿子，别的比不过大哥，生儿子可是赶在大哥前面了，嘿嘿……”

浩瀚：“心赤，你是个古道热肠的慷慨男儿，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我妻儿。”

“那是自然，大哥尽管放心，……不是……怎么……你……”似乎感觉到浩瀚话里竟似有托孤之意。

浩瀚歉意一笑道：“菲儿，我曾答应，陪你到白头山，陪你去看白雪，陪你去喂白熊，陪你去抓白鸦，陪你一直到白头，可是男人活在世上，有些事情是必须面对的，否则，那就不是我了，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我了……”

“瀚哥，我懂……”

浩瀚拥住妻儿，“菲儿，只是苦了你，好多时候，我真希望我们只是个平民，可以自由过自己的生活，而不是生在帝王将相之家，总是身不由己，背负太多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