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少年 (1/2)

王扬就这样和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男人在一起了，在踏上社会生活不到一个月的日子里，好像是说好的邂逅，也像是难逃毕业后的脆弱，而寻找的依靠。

朋友圈里发了几张好看，带着黑白色彩的两人自拍照。

黑白相片女生浅浅的笑着，旁边紧挨着一个眉眼凸出的男人，从姿势可以看出来是经历过几年社会的人，从眼神能看出他也很喜欢这个女孩。

朋友圈下面一圈同学点赞和祝福，清一色的女生，三三两两的男生。

王扬都一一回复，带着她性格特色的温柔。就想她本人一样，恬静的像是春日里云卷云舒的白云。

在教室里静静得坐着学习，趁着春日抚柳的风，是我们班级所有男生都喜欢的模样。

收回思绪，给她打了个电话，聊了会近况后。

我问她：“怎么一毕业就谈上恋爱了？”

语音里传来她带点固执，却又认真的轻语：“我想试试谈恋爱的感觉。”

“哧—”我笑了，语气里带着攻击性。

王扬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揣摩我的意思，又像是在考虑怎么回答。

到最后，在喃喃低语中说了一句。

“就这样吧。”

我没再往下说，她也没提，在我们都彼此聊熟于心，却又带着尖刺的现实里挂断了电话。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武子给我微信。

他问我：“在哪？”

我没有回他微信的心思，直接给他了电话。

我问他：“在哪那？出来爸爸请你吃饭。”

“好。”相较他外向的性格，一个字的回复在今天格外有重量。

点了烧烤，要了几个菜，在我们经常聚的地方我们碰头；少了一个人，以前是三个，我、武子还有王扬。

有一个人注定不能来了，至少今天她不能来，也不能让她来。

酒精的逐渐微醺里，武子喝着闷酒，他喝一杯，我陪一杯。但我酒量没他好，他还使劲灌的时候，我已经停下了。

晚上总得有一个人是清醒的，不至于让我们变成痴汉，在酒精的麻痹下，作出稀里糊涂的混账事情。

这个喜欢王扬热烈到骨子的男人，在舌头都快捋不直的时候，问我：“为什么？”

他把酒瓶在使劲一压，浑浊的啤酒在溅起老高。他用已经有些没有多少焦距的双眼盯着我。

：“她为什么不选择我？”

我没回答，我知道他现在需要的是宣泄。

“老子追了她三年，为什么在最后选了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男人？”他边说着，泪水边往下流。抖动的嘴唇在酒精下，像是失了控一样，掩饰不了丝毫的悲伤。

手捂着不受控制的面部脸庞，压抑得哭腔让我心里像是被什么堵塞住，我只能悲伤的看着他。

“老朱，你知道的，我有多喜欢王扬。怕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我陪她走南辕北辙的路。我怕她一会迷路，哪怕她是跟我开玩笑，我也着急的去找她。我怕她···”武子泣不成声，抽噎着，被烤串辣到，带出更强烈的咳嗽。

武子忽然有点沉默，言语带着一点卑微。

“我怕她···我怕她有天会忽然喜欢上我，哪怕有一点希望，我也不想撒手。”

武子和王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看在眼里。武子剑眉虎目是典型的阳光帅哥，不管是年轻人还是老一辈的人都看着喜欢，而王扬也是班花。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会在一起，王扬在大学里一开始就被武子占了先。

宣誓着表白的主权，一个183的北方汉子，帅气还打的一手好篮球，没人再去嗅王扬这朵有主的花。

但今天班里所有人都知道，武子和王扬不可能在一起了，朋友圈里那些给的祝福也罢，点赞也好，都难免有些不对味儿。

“我们不可能了，老朱。”武子扯出的笑，比他高中时国庆练了七天体育后还要憔悴。

“但是！”武子猛地把酒瓶摔碎在地上，瞬间把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武子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在周围人的目光里武子嘶喊着：“王扬！我喜欢你啊，喜欢到我都不敢对你说一丁点的爱，喜欢到拒绝了很多次我也依然喜欢你！”

这一刻，我的胸口像是被蛛丝缠绕，压抑的悲伤在不住的拥抱着我。也像冰雹，沉甸甸而密集，一波接一波的让我呼吸变得粗重。

喜欢到我都不敢对你说一丁点的爱。

这是对武子的写照，甚至有些古板。古板到不相信一见钟情，他只会喜欢一个人，对她好，也从不失分寸。

直到遇见王扬，他说了几百遍喜欢，也唯独不说爱。

在他看来，爱是要彼此付一辈子责任的，他愿意承担，但怕接不住她。

直到最后，武子已经连话都说不清了，也记不得怎么回去的，之后该吃吃该喝喝，再也没提过王扬。

后来王扬找我聊天，她继续了之前的话题。

她问我：“他还好吗？”

“你怎么不自己问问他。”

“我不敢......”

我忽然就笑了：“你是觉着武子会因为这事对你恼羞成怒？”

“不是，我是怕尴尬！”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她的生气，她感觉出来了我语气中的攻击性。

“他很好，你不用担心。”我还是决定告诉她，哪怕无法做朋友，至少友谊曾经都是真的，不应该是被愤怒左右，但我仍然觉得不平。

“但你也别觉着自己有多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