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恩情 (1/2)

五两继续说：“我去了一趟鬼界。”禾苗眼睛瞪的像溜溜般大声吆喝道：“你怕是活腻了吧，那阴差没有押你去鬼界，你倒自投罗网了。要人人如你那般，鬼君可省了不少阴差。”五两继续敲着二郎腿，悠哉的在天上躺着：“你懂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是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既然阴差不来找我，那我便找他们去。”禾苗气鼓鼓的说：“你这就去赴死，那你不管炼妖里的事了？不救胡大哥了？”五两一听，坐了起来，在天上叹了一口气：“你还是比较适合拿锅铲在厨房。”禾苗气不过，把手边上的毛笔掷了出去，那笔穿过五两身体重重的落在地面上。“五两笑呵呵的说：“好了，不与你玩笑了。说正事吧。”禾苗又“哼”了一声。起身去拾掉在地上的笔。“禾苗，我觉察出炼妖里的人都是真实的，只是他们已经不是人了。”禾苗正在拿笔擦拭，闻言惊住了。“因为那里面的人都与我一样没有影子了。我刚进去的时候，脚边有一层淡淡的影子，后来便没有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后来你来了，我见你脚边的影子，同晚娘和那个族长的影子是一样的，这说明你们都是活着的。我猜那晚娘和族长应该是在中修炼呢。他们十有是妖。”禾苗被这信息量震的有些发懵。“那，我那记忆中的爷爷呢？”五两又从天上飘下，站立在禾苗面前正色道：“禾苗你确定那是你的家，你的爷爷吗？”禾苗急色道：“是，我确定，那个村庄就是我记忆中儿时的村庄。只是后来，村里人闲我不祥，正巧师傅路过那里，我家人便让我跟着师傅修行，忍痛将我送出来。那时我年岁尚小，其中细节，已经有些模糊。但是家中情形，我是断然不会忘记的。”五两站在禾苗面前，用手摸了摸禾苗的头，他的指尖从禾苗发丝中穿过。：“那我便告诉你，他们有可能真的是你的亲人。那里有可能真的是你家乡。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师傅去了之后，那族长便轻易放过你我二人了？之前我可听说，他是要将你我二人修炼成精魂的，你可还记得？”禾苗突然茅塞顿开：“对，对，他是有这么说过，说过什么精魂。但是，这些与我师傅有何干系？”

五两转过身，沉思了一会，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说。这时候禾苗先开口了：“你是怀疑我师傅同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吗？”五两沉声说道：“是的。我怀疑你师傅不仅同他们认识。而且也是妖。有可能，你家乡人的死都跟他们有关。否则，这解释不了，你的家乡为什么会在炼妖里。”五两背对着禾苗艰难地说。“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什么？你说我师傅说妖？你说我师傅杀死了我的亲人们！胡说，不可能。我不相信。我师傅只是一个一心修道的道士。”禾苗打断了五两：“别说了，让我一人静静吧。”声音有些哽咽。五两转身望向禾苗，禾苗的眼框中满是泪水。泪水侵湿了刚写好的经书，那一条条写好的术法全被泪水打湿，形成一个个黑点。禾苗掩面痛哭，口中还喃喃说：“我不相信你说的，我师傅是好人，不是妖怪。他不会的，他对我这么好，抚养我成人，教我术法。我不相信。”五两深知一时之间，禾苗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于是他在心中默默的想：“人深在其中，有些事情看不明白。但只要看明白了，很多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就比如说，炼妖本是仙家之法器，为什么会在于监理手中？再比如说，大千世界包罗万象，为什么于监理手中的炼妖内，会藏有一个村庄，而这个村庄好巧不巧就是禾苗的家乡？又比如说，那个族长之前还嚣张的要将我二人炼成精魂，为何于监理去了却又放了我们？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无法解释这些“。但是这些五两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却不敢宣之于口。他怕禾苗接受不了。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吧，有事情就向天空中大喊我的名字。”禾苗摊坐在椅子上不言语。五两摇摇头消失掉了。五两走了之后，禾苗擦了擦眼睛，将被打湿了的纸团扔到一边，然后又重新拾起笔墨继续抄写经文。这时候，于监理过来看望禾苗：“抄写多少遍了？”说罢，将手中的盘子悄悄放到桌子上。禾苗听见师傅声音愣住了，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是应该直截了当的问出来，还是应该装聋作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她活到17岁这个年纪从未有过的艰难抉择。这比练习术法和抄写经文难多了。这些年的抚育恩情不假，开心快乐的日子也是真实的。即使这么多年东奔西跑，于监理也从未亏待过禾苗。别人家同龄女子该有的，禾苗一样也不差。尽管五两的种种推测，禾苗也觉得颇有道理，甚至她觉得五两推测的都是真实的。但她在心里还是觉得师傅是有苦衷的，她甚至还觉得有可能这一切都是误会。一想到这里，她倒不敢问师傅了，难道要问师傅，你是妖吗？如果你是妖，为什么要对我隐瞒呢？我家乡的人都是你害死的吗？不能，不能问，她怕师傅伤心。她尤记得除了爹娘和爷爷，就是师傅最相信她。所有村子里的人都不相信她，甚至骂她，打她。除了爹娘也就只有师傅保护她，教她术法，宽慰她。带领她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她不想再失去家人了。于是她笑笑对师傅说：“已经抄写一百遍了，通宵一晚，明早便能如数奉上。”于监理听后有些犹豫，他怕累到他的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