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忘忧镜 (1/1)

战凌的脸逐渐阴霾起来，良久之后，他拍起手来，赞叹道：“真不愧是曾经的让六界陷入恐惧的妖魔之主。就算妖力消减至如此，还能在我这幻境中保持清醒。”

牧韵起身，缓缓走向他，说到：“早就听闻上古神器‘忘忧镜’可显世间万物之心，可乱芸芸众生之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忘忧镜是一面镜子，没有自己的肉身，所以他还是以战凌的样子示人。牧韵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着说不清的古怪。他双手环抱，靠在身旁的墙柱上，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牧韵在屋里徘徊起来，解释道：

“自打我进来之时，我就一直在怀疑。第一，我经历了五万年的阴寒，这种感觉是如此窒息，如此真实，不会是假的。第二，在这里醒来后，虽然我仍旧是法力高强，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法力恢复的感觉。第三，世事无常，但是我感觉我这一路走来真的是太顺了，好像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事先计划好的，而且这些事情好像都是根据我的需求而设定的。”

忘忧镜仍不死心：“你难道就没有被这里的权力、地位、快感所迷惑过吗？”

牧韵停下脚步，嗤笑起来：“既然都是假的，有什么可迷恋的？”

忘忧镜走到牧韵面前，弯身慢慢贴近她的脸，道：“你是我见过最有野心的魔，居然没有受到蛊惑，真是不错。”说着，他就伸手想挑起牧韵的下巴。

牧韵轻巧的躲开他，笑着说：“多谢夸奖。只是，玩也玩了，我得走了，我还有更重要的是要去做。”

忘忧镜直起腰板，声音里满是可惜：“我本来还想再设定一个白黎轩与你重逢的戏码，现在是玩不了了。只是，这里如此美好，你当真不想留下来？”

牧韵望了望四周，推辞道：“不必了，我尚有大仇未报，寝食难安。”

忘忧镜本是征求意见的口气，突然间就变得决绝起来：“放肆，我问你是给你面子，你竟拒绝。”

牧韵也提高音量：“‘忘忧虽好，终是幻影。’你难道忘了为何自己贵为神器，却被天界封印？”

忘忧镜忆起往事癫狂起来，他双手紧霸着牧韵的双肩，把牧韵弄得生疼：“我只是想让天下之人都快乐起来，我有什么错？”

牧韵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辩解道：“可是这些人沉迷幻境早就迷失了心智，忘了自己是谁，酸甜苦辣咸乃是人生常态，若是人人称心如意，还有什么意义？”

忘忧镜放开牧韵转身望着门外的天空，指着天说：

“你看，这天在你看来是白的，但是作为创造者的我看来，确是无尽黑暗。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人了，在这暗无天日的日子，我真的是太孤独了。所以，我要你留下来陪着我。”他话语里虽然满是强制却又透露着祈求。

其实牧韵非常明白他的心情，这样无尽的孤独她体验了五万年。对与他们来说，时间像流水一样快，却又十分漫长。他们可能会几年、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维持着同一种心情，比如孤独。

但是人各有命，牧韵的命就是拿回属于她的一切，除非六界重新归于混沌，否则牧韵是不会放弃复仇的。于是她道：“我离不离开，不是你能决定的。我知道，只要自尽，我便可出去。”

忘忧镜得意说到：“在我的世界里，就算你自尽，我也可以把你救回来。”

牧韵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就伸手变出才得的伞：“这伞出自伏羲之手，存于世也有几十万年，也算的上是上古神器，若是用它自会成功。”说完，便狠狠朝自己胸口捅去。

忘忧镜想要阻止，奈何牧韵动作太快，终是晚了一步。他眼睁睁看着牧韵消散在眼前，绝望大喊：“不。”

这声音气竭声嘶，在幻境里久久盘旋，传来节节回声。牧韵虽出了幻境，但还是能够听到。她发现这里出了封印和黑暗，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上空中勉强又一丝光线射进来，算是这‘寒崛洞’底下唯一的光彩。

牧韵想了想自己与‘忘忧镜’的经历，无奈的叹了口气，打算转身离开。这时，她意外发现脚边一个块蓝色的东西，拾起一看，才知是衣服上撕下来的衣角。

牧韵立刻想起白黎轩，那个二货真的跟了下来，他必定还在镜中。想到这里，牧韵又钻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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