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胜过孤寂的百年人生 (1/2)

这是基于愤怒，抑或是基于反抗千古家代埋主人的恐惧，唐舞麟就不得而知了。

“让危险人物四处游走，只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是吧，代理主人？”

“〈失败作〉居然也敢说话？”

“为什么不敢？我们又不是死人。”

唐舞麟当然明白歌音的用意。

为了保护古月娜，歌音的提议无疑是最妥当的方案。

“你是个好人。”

“得了吧，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失败作〉。”

“至少对于古月娜而言，你是个好人。不过这种保护方式跟对待笼中鸟没什么两样，都只是终生监禁罢了。”

“千古家已经愿意保护巨龙少女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没有自由。”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龙族的生存空间了。”

“有没有空间不是你说了算。我们的生存力式，由我们自己决定。”

“你打算离开魔法特区？结果是一样的。天使、海神和原恩不可能放过龙族的眷族，到时候不是强行绑架，就是以魂技暗中杀害。相较之下，我的提议不是比较妥当吗？”

“古月娜来到唯月市是为了活下去，而不是为了替她的人生划下句点。”

“你有保护她的本事吗？”

歌音迭起修长的双腿，指着眼前的古月娜。

“我不需要哥哥的保护，我会保护哥哥。”

古月娜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唐舞麟。

“……小时候我总是跟碧姬一起四处流浪。小梢虽然将我拉拔长大，却无法成为我的家人。我只有一半的人类血统，即使再怎么掩饰，还是跟大家不一样。”

所以才会寻找跟自己相似的人。

龙族已经绝迹了，古月娜的族人早已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可是我却遇见了哥哥。”

“你跟唐舞麟不同，他属于龙族的部分是后天植入的。”

“先天也好，后天也罢，全都没有关系。哥哥在五年前选择了跟龙族相遇，所以银龙王妈妈才。每个人都一样，都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逐渐改变。”

古月娜闭上双眼，缓缓道出自己的梦想。

“所以我也选择哥哥为自己的『家人』，选择了誓死保护哥哥。对于早已一无所有的龙族后裔而言，这才是最真实的选择。”

“感情上可以体会你的感受，理智面却无法理解。”

歌音举起〈魂导器〉，轻敲座椅的扶手。

四名天使顿时消失无踪。

“不过唐舞麟是在成为魂师的途中遭遇挫折，转而寻求〈龙眼〉的懦夫，他真的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我——”

唐舞麟不知该如何回应。

古月娜将唐舞麟视为家人，唐舞麟却不知家人为何物。

“我站在龙族的这一边。”

唐舞麟只能如此表示。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辜负古月娜的期望，我只知道自己欠巨龙一份人情。如果魂师打算将古月娜当成猎物，或者是以保护的名义终生监禁，我将奋不顾身起而反抗。”

“话说得很好听，不如谈谈实际的做法吧，〈失败作〉。”

歌音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唐舞麟也不甘示弱地鼓起勇气，说出内心的计划。

“巨龙的眷族愿意接受〈争魔〉，同时与千古家结为同盟。”

“结为同盟？这么做对千古家有什么好处？”

“或许没有好处，不过龙族的眷族落入他人之手，更是有弊无利。身为尊崇巨龙的魂师家族，竟然眼睁睁看着他族的h魂师在自己的很是特区掳走巨龙的眷族，类似的风声一旦传了出去，恐怕不太好听吧？”

“……哼哼。”

歌音哼了两声，脸上露出既好奇又兴奋的表情，彷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唐舞麟继续开口。

“而且千古家之所以在四大家族当中独占鳌头，〈巨龙遗产〉绝对是功不可没，其他的三大家族也对只有现任和后任主人知道的这个秘密颇为忌惮。然而古月娜就像是活生生的〈巨龙遗产〉，一旦落入其他魂师的手中，千古家的优势恐怕将不复存在。就这层意义而言，不觉得跟我们结为同盟也是不无好处吗？”

“笑话，阻绝三大家族的介入并非难事。只要强行将你们封印至山中的结界，所有的问题全都获得了解决。”

“到时候我只好跟古月娜一起突破结界。”

唐舞麟以理所当然的语气反驳歌音的说词。

“替银龙王送行之际，我已经突破过一次了。”

“可是给予你们自由，等于是让你们曝露于落入敌手的风险。万一来自少女被敌人抢走了呢？到时候我们不也是颜面尽失？”

“到时候就杀了我吧。”

唐舞麟回答。

“就当作是我背弃了同盟，将古月娜交给敌人。只要杀了我，就可以保住千古家的颜面。”

“其他的魂师会相信这种说法吗？”

“我是背弃了魂师，投靠来自阵营的〈失败作〉，就算再度背弃龙族，也丝毫不足为奇。至少在逻辑上说得通，可以骗过其他的魂师。”

晴空的发言就此打住。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紧张的气氛之中，歌音率先打破沉默。

“所以同盟的前提建立在你们的自由以及千古家的名誉之上？”

“没错。”

“不觉得你想得太美了吗？”

“魂师猎杀龙族是为了一己私欲，古月娜并没有做错什么。如果古月娜找不到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