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幕 W=0 (1/2)

文/WORKS沧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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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riberyoudialediter——”曹孟杰死死地盯着屏幕，电量显示他还有大约4分钟不到。一个人在4分钟之内把关机的手机重新打开的机率是多少？

他按了重拨键，紧紧握住手机的他，就像一个败阵的古代将军在他的军帐里握着宝剑的剑柄，等待着潮水一样的敌军扑到他的帐门前。他一次次按下重拨键，相同的声音一再重复，仿佛永远没有止境。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riberyoudialediter——”时间在一秒一秒流逝。

曹孟杰打算想一些东西，现在不能停止思考，停止了思考自己会怎么样？他不知道。只知道有一种不仅仅是畏惧也不仅仅是绝望的东西在心里悄悄蔓延开来，他要把脑袋充满，把那个东西压下去。

李耀辉曾经在诗歌散文课的时候讲过一个笑话，说什么徐志摩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他说徐志摩一辈子就在和三个女人搞轻浮，徐志摩插进了陆小曼与丈夫王庚的婚姻，在陆小曼与王庚婚姻还未结束时，充当了第三者，横刀夺爱。第三者往往是令人鄙视的，饱读诗书的大才子也不例外，行为甚是不光彩；陆小曼作为当时上海滩的名交际花，久居烟花之地，生活放荡奢侈，虽然漂亮妩媚，但在广大百姓中名声着实不好，试问喜欢这样一个烟花女子的男人又能给人们什么好印象呢？徐志摩作为儿子，为了有夫之妇陆小曼与自己老爹决裂，并断绝父子关系，实属不孝；徐志摩婚后，陆小曼奢侈放荡令徐大才子生活捉襟见肘，不得不做一些违背自己职业良心的事来赚钱补家用，以至于后来为了省钱转乘飞机，死于空难，死法窝囊。

因为李耀辉大肆评论校长最喜欢的人，还在校报上面刊登了一篇文章，所以被罚抄《逍遥游》整整一百遍，后来陈逸峰还老拿这件事来调侃他，还说什么没本事的时候就不要想着去挑战权威了。

——让我想想还有什么？

对了对了，还有那款笔记本。戴尔xps13，曹孟杰上高中的时候在二手市场上面买的，花了他3400的大洋，配置还不错，8个gb的内存条，鼠标什么的还可以，重点是可以用来打英雄联盟。曹孟杰的英雄联盟是学校公认的最强王者，你说这个人吧，越是到紧要关头就越喜欢偷懒，快高考之前的两个月这“沧海f3”还老喜欢往学校旁边的那一家黑网吧里面钻，然后原本成绩年级第一的李耀辉一下子掉到了倒数。参军后每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陈逸峰总会低头哈腰的道歉，李耀辉倒是也不在意还说什么陈逸峰教会了他抽烟，混社会的时候不会因为不会抽烟而被别人瞧不起，感谢曹孟杰教会了他打英雄联盟，不然自己就真的变成了那种死读书的书呆子了。

现在想想，那种只会读书，然后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为父亲报仇的李耀辉还真是有些恐怖。

没有别的了么？

还有别的可想么？

——素材快要不够了……难道我的生活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好吧曹孟杰其实还可以想一想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估计在哥本哈根的某个咖啡馆里面喝着咖啡看着《挪威的森林》吧，欧洲有着“西欧城墙”的保护很安全，他们也不会理会这个留在中国大陆的留守儿童吧。

曹孟杰倒是希望现在老娘会突然写信来说儿子我已经在欧洲买了三套房子了，这样你如果找到女朋友就有地方住了。如果你觉得这些房子还不够好，我可以卖掉其中的两套给你买一套你喜欢的……

——ok，我虽则只有2000块月薪可是我也不是那么穷困潦倒嘛，是不是？可为什么就永远都是没指望的希望呢？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riberyoudialediter……”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曹孟杰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把衣扣扣了起来。他写了一个短信说：“给我打电话!”

曹孟杰想暗示什么，可是不敢说。这里可是会议室，规定了不准打电话，如果违反了规定，车矢成会不会用手枪指着自己的脑门解决一切问题？所以曹孟杰就用了一个感叹号，他想她是不是会记得自己从来都不用感叹号？这次是有特别的事情即将发生……

——还来得及，如果你故意屏蔽了我的电话，看到这个短信，还来得及让我们再说几句话。

手机只剩下1的电量了，曹孟杰坐在座位上，像是聆听末日钟声的困兽。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机没有响，来不及了，就要来不及了。他一再地看来电显示，他觉得要是手机有浏览器那样的刷新键他现在一定会不断地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