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 (1/2)

简贞忙不迭是地要拒绝豫淇的“好意”，但郭豫淇坚持要这样做，并且说:“来者为客，简姑娘不必客气。”

接着，他向门外叫道:“来人!”

又是阿冶开门进来了，看来他的话也不假，他确实是郭豫淇跟前的大红人。

豫淇指着简贞对阿冶说：“简姑娘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去告诉月歌，这段时间就由她伺候简姑娘。”

阿冶有些吃惊地看了简贞一眼，简贞则是一脸无辜的模样，就等着被人“宰割”。

阿冶答应了，正要出门，郭豫淇又特别地嘱咐道：“告诉她，切不可怠慢了贵客。”

不过此时，再怎样文雅的词，在简贞耳里都成了“千万给我盯紧了。”

豫淇笑着对简贞说:“简姑娘，请回屋休息吧。”

简贞疑惑地看着豫淇，没听错吧，这就让回去了，看来这将军行辕的日子将是漫漫而修远了，熬吧，自己没做过犯法的事，就不怕没有出头的日子。

豫淇抬起手，又冲简贞做了个“请”的动作，简贞一笑表示明白了，随即出了书房。外面阿冶，阿冲，阿况等一众老相识都饶有兴趣地看着简贞走出门，然后由大红人阿冶送回了那间景致还不错的房间。

一路上，阿冶不时用研究意味的眼光瞟简贞一眼，简贞明白这群郭大将军的心腹也对主子的这一重大决定琢磨不透，可是她能怎样，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欣赏路上的风景，心里却在想，要是有机会能亲眼看看那第三封信件写的什么才好。

好在，这将军行辕的风景还真不错，渐渐地，简贞的目光被满园春色所吸引。这不错倒不是真的赞赏这里的院子本身建筑花草有什么巧思，而是这院子借景颇为巧妙。

早上过来的时候，心思完全放在了将要面临的问讯，没有注意到，这院子里的一方池塘清澈见底，连连的荷叶只围在一排屋宇之侧，那里接连几个窗户，其中一个就是简贞要呆一段时间的美丽的“囚牢”。

站在池塘边，仰望天空，你会发现，远处一座高塔直入云霄，让人即便只是在这封闭的小院里，也能展开心胸。

简贞问阿冶，这塔是在什么方位，有何来历。

阿冶回答道:“这是河州东山的大佛寺的佛塔。”

简贞没想到，这将军行辕居然能看到大佛寺的佛塔，想着昨日还在记挂王墨斋的下落，在大佛寺寻踪，不想今日自己就被囚禁在此，这真是猝不及防，恍若梦一场。

正想着，前面就到了自己的住处，丫鬟月歌等候在门外，见简贞回来了，忙迎了上来

简贞与她一同进了屋，月歌给简贞斟了一杯茶。

简贞双手接过，告诉月歌不必客气，自己从不挑剔，住在这里也一定不会给大家惹麻烦的，自己性格随意，也非常好说话，如果月歌想问什么，不必拐弯抹角。

简贞说完，月歌一个劲地笑起来，她对简贞说道:“姑娘是公子的客人，我是公子的丫鬟，主人有主人的规矩，丫鬟有丫鬟的准则，姑娘放心住下吧，不必心有顾虑。”

好一个伶俐的丫头，简贞提醒自己，切不可小觑了这里的每一个人。

月歌看简贞不再说话，知趣地退了出去。

简贞无所事事地仰望着窗外的一方天空，脑子里空荡荡的，对于未来的这段日子难以预测，她的心里突地充满了恐慌，但这种情绪绝不能写在脸上。

就这样，简贞静静地在屋里呆了一个下午加一个夜晚，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指缝间流逝。

因为，屋里太过安静，期间，月歌也曾悄悄推门进屋查看，但看到简贞或发呆地看着天，或无聊地躺在床，也没有打扰她，又轻轻关了门退下。

而院子另一边的书房里，却没有这么悠闲，阿冲正向郭豫淇汇报今天下午他去大佛寺探到的细节。

阿冲说道:“简姑娘只在大佛寺待了很短的时间。她只向和尚问了她的师兄的情况，和尚告诉了她，她师兄回了金陵，简姑娘就告辞了。”

“看来她来河州寻人是真的，”郭豫淇沉吟道:“问过和尚，他那师兄在河州呆了多久，做过什么。”

“和尚说，这位姓王的师兄看起来文文弱弱，颇善丹青，对佛经有些见地，因为这个和庙里主持颇为投缘，所以和尚能知道他的去处。其余的，和尚就说不知道了。”

阿冲说完，等着少爷发问，他突然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和尚还说，司马府可能和这位王师兄交往颇多。”

“河州司马府？”

“是的，就是顾大人。”

豫淇的身子向后靠在了楠木椅的椅背上。阖上了眼，他要在那凌乱的点点滴滴中抓住那唯一正确而有用的线头。只有这样，他才能轻而易举地展开那张错综复杂的网。

“北归之雁，……真伪虚实慎之慎之!……”惠王的这封信来的正是时候，它提醒了郭豫淇很多不易察觉的微妙，可也给他带来了新困惑。

殿下为什么不把话说透彻，是担心内容泄露，还是……

豫淇不由想起了几个月前，堂兄豫源从北境被送回金陵时，朝廷的震撼。就在河州以东几十里的谒水河旁，一场恶战，我军溃败，王朝北境的一堵墙就这样坍塌了，悲壮无奈，都是无济于事的。

不久朝廷就发出旨意，而自己便来到了河州。

在出发前，惠王殿下专门让豫淇去了趟王府，即为送别，也有要事相告。

豫淇清楚地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