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1/3)

“师兄，现在案件情况如何？”剑手青放下茶杯，认真起来。

释空用手指沾了茶汤在桌面上潦草画起来，“我和阿施去义庄查看过尸体，从每位死者身上得到的信息很杂乱，目前尚未看出其中有任何关联。我们还去了案发现场之一的观园，发现田洪临死前抠下了石块握在手中，那石块上定有他留下的线索，但石块被人拿走了。石壁内侧有御风镖局的标志，”释空看了一眼风归凌，“应该也是他用尽最后一份内力留下的。”

“御风镖局身正不怕影子斜，释空法师如有需要，尽管来查，我定当全力配合。”风归凌硬气应到。

“风大小姐，不用急。换个方向想，也许田洪是在寻求御风镖局的帮助呢？你可曾暗中查询过，田洪与风府是否有过往来？”剑手青安抚她。

“案发第二日我就秘密调查此事，素无往来。”风归凌毫不隐瞒。

“好，还有什么线索？”

“观园里还有只鸟，被挂在最高的那一丛枝头，又高又隐蔽，也不知道是谁挂上去的。”梁旖施也沾了茶汤，俯身在桌面上画下一个小圆圈，标出鸟笼的位置。

“对，小青，这正是我邀请你来洛阳的原因。”释空冲剑手青轻点头，“你自小在青龙山长大，了解各类鸟兽和草木，帮我看看这小鸟身上的秘密。”

“一只鸟，不言不语的，莫不是你拐着弯儿地找机会想见小师妹……”梁旖施用指关节敲打着桌面。

“阿施姑娘尽管取笑师兄，不过世间的鸟兽可不是不言不语，只是我们听不懂罢了。既然它出现在案发现场，定有它看见的东西，也有它想说的话。”剑手青双眼快速转动，来回看着梁旖施和释空。

“那青姑娘明日到我院里来看看那小鸟？”梁旖施杵着脑袋问。

“可是你院中那只白羽长尾山雀？唔，我已经看过它了。”剑手青避开她的目光，低头喝茶。

“你看过了？你去过我的居院了？何时？”梁旖施竟全然不知，徐府护卫如此森严，也被人轻易看了个遍。

“放心，我只对山雀感兴趣，没踏进你屋内半步。”剑手青若无其事地耸耸双肩。

梁旖施心有不悦，却还是憋着气问：“鸟言鸟语都告诉你什么了？”

“它告诉我，它很健康。”剑手青拖长了尾音，慢慢道来，“还有，它没有受到惊吓。以及，它是白天就被挂上去的，在上面待了可长时间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是我的看家本领，不告诉你。”剑手青双手向后撑地，仰头望向星空。

“释空法师遥遥请你来一趟，你就看出来这些可有可无的？对查案进展毫无帮助。”梁旖施摇摇头。

“那若是我告诉你，长尾山雀并非寻常之鸟，它的图腾在不同的部族和教派里，有不同的含义。我现在尚未下定论，是因为它的关联线索还没有露面。”剑手青恢复刚才的坐姿。

“小青，你言下之意，线索还不够多？”释空询问道。

“正是。现在浮出水面的线索，杂乱无章，每一个都指向不同的地方。若挨个儿去查，不仅我们耗时耗力，皇宫里怕是也耗不起……”剑手青适时地止住了。

“好，那我们抓紧时间，把案发现场都先摸索一遍。”释空目光坚定地看着大家。

“我有一事想问。”桥雨霖犹豫道。

“桥姑娘请讲。”

“既然现在明知丢失了有重要线索的石块？为何不先找石块？还有，十个受害者都被挖了心，为何不去找这些心脏的下落？”桥雨霖紧皱着眉头。

“怎么找？去哪儿找？我们现在就像无头苍蝇。”风归凌站起了身。

桥雨霖无言以对。

“无妨。等时机成熟，顺藤摸瓜自然就找到了。”剑手青语调轻快。

释空和众人约好明日去善园，也就是洛阳另一起案件的案发现场。

一片轻云飘过来，遮住了月亮。

天色已晚，四位女侠从未见居告辞。

四人并排走在街市，两侧商铺早已打了烊，四下一片漆黑，地面反射出冷冷的月光。

寂静得只能听到她们的脚步声，各怀心事，一言不发。

“梁女侠！”“青山主！”“桥掌门！”“凌镖主！”

四人同时喊出了彼此的名号。

面面相觑，又是一阵沉默，脚下却不知不觉间挪步站成一个圆。

紧实的红鞭。

青雾色的剑。

冷冽的风叶刀。

阅人心弦的琴。

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动手。

街口停下来一辆马车，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阿施，回府吧，不早了。”徐令时踱步向前，身侧跟随两个门客。

“徐二公子，我们这儿四个人呢，你就乘一辆马车来，夜黑风高的，让我们各自走回府不成？”风归凌收起风叶刀，有意要刁难他。

徐令时看看左右，“我这双人马车恐是不够风大小姐落脚的，倒是有另一辆马车，专门为风大小姐准备的。”

“哦？”

街角传来一阵马蹄声。

三辆褐色盖顶的宽敞马车齐齐停了下来，马车旁各站四名佩刀的护卫。

从马车里钻出来一个脑袋，对着风归凌咧嘴一笑：“姐！”

风归凌招呼剑手青和桥雨霖上其余两辆马车，自己跳上风落昀的座驾，拉上帘子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你是不是傻啊？那徐令时就派一辆马车来接走阿施，你倒好，还三辆马车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