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雄视川江 第百二九回 合兵廊桥驿 (1/2)

在距离东海望银滩将近百里的廊桥驿，在这个繁星闪烁的沉沉的夜晚，在这充溢着金色烛光的中军大帐中，大夏镇东大将军尔朱英龙终于见到了他仰慕已久的司徒川。

“大夏镇东大将军尔朱英龙见过平南大将军，定南军节度使司徒大人。”在司徒川面前，尔朱英龙抱拳颔首，毕恭毕敬，态度十分谦卑，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这位享誉整个东土的非凡人物，他看到的是一位身材伟岸，眸光深炯，气宇轩昂，风神秀逸，一脸英武气概，却又带着几分儒雅的俊美男儿，同时，司徒川也注意到了闪现在尔朱英龙身后的一位穿着一身华丽金色甲胄的高大威猛的将军，他第一眼就觉得此人有点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

见到尔朱英龙同样令司徒川大为惊讶，他看到的是一张刚毅勇武、俊逸绝尘的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司徒川打量着尔朱英龙，兴奋激动之余，眼中却又闪出几分疑惑，事实上，司徒川也早就想见识一下这位鼎鼎大名的年轻将军了，于是抱拳颔首道：“尔朱将军，幸会！幸会！”

“司徒大将军为国事夙夜操劳，令人感佩！”尔朱明显有些激动，继而用手指着位于自己侧后的那位将军道：“差点忘了介绍，司徒大将军，这位是天都金甲羽林骑左羽林大将军穆天风”。

“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司徒川笑道：“我们见过面了。”

穆天风忙上前一步，抱拳颔首道：“末将曾有幸在西都寒寿宫与大将军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埋没在满朝文武中，原以为大将军不会注意到我，却不想您竟然还能记起我。”

“我记得当时你就站在景殿下的旁边。”

“是的，”穆天风激动地说道：“能够再次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若不是您，大夏国早已倾覆。”

“司徒将军几乎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江山社稷，不愧为我大夏中兴之柱石！”尔朱英龙看着司徒川，炯炯如炬的目光中充满了崇敬之情。

“岂是我一己之力，若非麾下数万忠勇将士舍身忘死，浴血奋战，断不能屡克强敌。”司徒川的目光再次凝向尔朱英龙，说道：“尔朱将军，不久前听说你拿下了云水关，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在这廊桥驿？”

“在云水关，我得知了东方济撤离昆宁城的消息，想到司徒大将军或许会需要我，故而日夜兼程，过凌水河，出水川谷，来到此地，可惜的是，我和穆将军只有三千骑兵。”

“水川谷？”司徒川的神情变得凝重，“想到那十三万忠勇将士，每每痛彻心扉，还有更惨的，当年在龙岭，四十二万大军不到半天，就……”

尔朱英龙与穆天风皆神色黯然，回忆着路途中见到的惨景，默然不语。

“三千骑兵不少了！”司徒川的脸色忽而由阴转晴，微笑道：“这三千骑兵可是令叛军闻风丧胆的百战精锐，有尔朱将军和穆将军在，我对彻底消灭东方济更有信心了！”

“敢问司徒将军，”穆天风道：“目前，您的麾下有多少人马？”

“目前，在廊桥驿，”司徒川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大帐中后位置挂着的一面大幅地图走了过去，“有我的平凉骑兵一万五千人，一天之后，将会有龙川郡主漠藏诺云率领的一万龙川铁骑和慕容晴雪率领的大约两千平凉骑兵来到此地与我会合，届时，加上尔朱将军的人马，将会有三万精锐骑兵对东方济展开最后的打击！”

尔朱英龙的脸上闪出一抹担忧之色，“听说东方济手中还有十万重甲步兵，这会是一场恶战吗？”

“也许会，”司徒川那带着几许焦灼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尔朱英龙，“也许不会！”

尔朱英龙更加疑惑，问道：“司徒大将军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司徒川缓步走到地图前，用手指着地图上一个叫做望银滩的小圆点，对跟着他来到地图前的尔朱英龙和穆天风说道：“敌人企图从这里渡海到东安岛，因此，望银滩是我们不得不对敌人发起攻击的地方，我们别无选择！”

尔朱英龙点了点头，说道：“您是定南军节度使，我等当唯您马首是瞻！”

“不，尔朱将军，你是镇东大将军，不归我的辖制，只要你我戮力同心，定能战胜强敌！”司徒川的脸上闪出一抹欣慰的笑。

“大将军，有件事您或许还不知道，”穆天风忽而神秘一笑，“不久之后，尔朱将军就将成为当朝驸马，圣上有意将东歌长公主许配于他。”

司徒川大为惊愕，那挂在脸上的笑容霎时竟凝住了，他思虑片刻，方才慨然说道：“恭喜尔朱将军，公主总算有了一个完美的归宿。”

“公主金枝玉叶，人中龙凤，尔朱何德何能？全赖圣恩浩荡，不禁诚惶诚恐！”尔朱英龙旋即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说道：“大将军，末将有一事不明，借此机会特来讨教一二。”

“将军请讲。”

“显庆十九年，大将军攻克统万城，于万宁宫赤元殿内杀死了西凉圣武逐日王野路延寿，令末将不解的是：您一再宣示天下——野路延寿为伪王，却又为何对他的妻子——西凉王后细封明兰礼遇有加。”

司徒川颇为认真地回应道：“一方面，对细封明兰的礼遇，可以彰显我大夏的煌煌武德，也能略微消弭一下一部分西凉百姓对我们的敌意，因为，不管我们承认与否，她都是西凉认敬仰的恪尊；但另一方面，我拒绝以逐日王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