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虎步龙平 第六九回 风语河边柳 (1/2)

慕容晴雪传达了督师大人的命令，沉寂的金沙滩顿时喧闹起来，士兵们冒雨开始了紧张地忙碌，清水和上响彻着震耳欲聋的斧头奋力劈砍的声音。一条条完好的渡船被凿沉，一个个木筏被肢解，河面上到处漂浮着被拆解下来的原木、船板以及细碎的木屑。

在一片嘈杂声中，雨终于停了。煦暖的阳光驱散了乌云，广袤的天空上几只沙鸥在悠闲地盘旋着，偶尔传来一声勾人的鸣叫。

宽阔的清流河静静地流逝着，粼粼的水波辉映着士兵们表情凝重的脸庞，所有的人都清楚执行这样的命令究竟意味着什么。

拓跋仪静静地坐在岸边柳荫之下的一块石台上，正凝神看着这已变得一片狼藉的河面，他那深邃的目光冰冷中透着坚毅，那张略显凶狠的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督师大人应该庆幸拥有了我们，”是云亦月从他身后款款走来，步伐矫健，身段婀娜。她的身上只有简单的锁甲防护，且仅在右侧肩膀上有简易的护肩，一条洁白柔滑的左臂完全袒露着，在灿烂的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就连这砍木头的活儿都少不了我们寒山人的战斧！”

拓跋仪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河面，两道浓眉微蹙了一下，说道：“应该庆幸的是我们，”拓跋仪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他那端庄清秀的妻子，“能够追随司徒大人左右，是我们的荣幸。他今天所做的事情，倒是很有些我们寒山人的做派。”

“这样的行为，即使我们寒山人也会觉得有些疯狂，但奇怪的是，我却因此更喜欢他了。”是云亦月一边说着，一边以一种戏谑的眼神瞟了一眼她的丈夫，同时，她那洁白的纤细嫩滑的小手搭到了他那裸露在外的肌肉发达的肩膀上。

“一个男人，同时拥有智谋、勇气、年轻和英俊的外表，确实令人羡慕。大夏国原本已经风雨飘摇，幸运的是横空杀出了白袍司徒，正是他的出现，挽救了这个濒死的国家。”说到此处，就连大起大落、饱经风霜的拓跋仪也不免心生感慨。

在寒山人鬼斧营和平凉骑兵的协作之下，船只与木筏很快就被破环殆尽，清流河重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整整一个白天很快就过去了，司徒川充分利用了这宝贵的时间在金沙滩一带排兵布阵，数万骑兵加上一万步兵严阵以待，金沙滩的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息。

黄昏时分，大将慕容骏驰来到岸边巡视布防情况，在他的附近，掩映在葱郁的柳林之间的大型投石机显得格外醒目。这些庞然大物乃是平凌渡之战过后，为了进攻云阳城而赶制的，士兵们根据南宫将军提供的图纸总共制作出十台投石机，这些新造出来的投石机与在云中城之战中重创逐日王的那种投石机并没有多大区别。由于司徒川最终决定不打云阳城，这些大家伙就被悄悄转移到了金沙滩——历史上第一次在野战中被使用。这些投石机的原理是用数十人在远离投石机的地方一齐牵拉连在横杆上的梢。梢架在巨大的木架上，一端用绳索栓住容纳石弹的皮套，另一端系以许多条绳索让人力拉拽而将巨大的石弹抛出。

慕容骏驰用炯炯如炬的目光看着这些威武的巨兽，虽然他看起来面色平静，但其内心早已心潮澎湃，他不禁用手摩挲着组成木架的粗大厚重的木方柱，然后还并用力拍了几下，他清楚地知道：这些东西前途无量，必将大放异彩。

随着最后一抹斜阳消逝在西方的天幕上，夜幕降临在美丽的金沙滩。

金沙滩靠近河岸的地方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柳林。温柔恬静的月光透进柔美的柳林，细细的枝条迎风蹁跹，宛如一个个身材曼妙的少女在翩翩起舞。

司徒川和漠藏黑云二人肩并着肩漫步在幽深的柳林边缘，感受着雨后林中那格外清新的空气和略带霉味的花草的芬芳。不远处的清水河生生不息地向西流淌，逝波天际，水声哗哗作响，粼粼的水波辉映着皎洁的明月，闪烁着银色的光华。

这是多么温馨静谧的夜晚！置身于这月光之海、翠柳之林、大河之畔、美人之侧，司徒川突然感到了无比的惬意，大战来临之前的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此时几乎已经荡然无存了。

二人很快走进了柳林的深处。

漠藏黑云深深地痴迷在这妩媚的丛林夜色中，她开始忘情地奔跑，精致小巧的战靴踏在松软的草地上，发出沙沙作响，柔美的秀发在风中飞舞，她那清脆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柳林的深处，司徒川则在后面大步流星的紧紧地跟着她。跑着跑着，她感到有些热了，索性脱下沉重的甲胄和战靴——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纵自己了。如此一来，她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白色的短裙衫。小巧的美足踏着快意地舞步跳着跑着，那精美的足趾如同美玉雕成。一双曲线优美的洁白匀称的长腿优雅地闪动着，紧身的白色裙衫勾勒出她那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段，纤细的腰肢扭动着，丰盈的胸部随着动作的起伏微微颤动着，瓷白修长的手臂向两侧伸展着，像是要将这个美妙的世界全部拥入怀中。此时的她，宛如一位圣洁优雅的女神。

慢慢的，她的身上已是香汗淋漓，她觉得有些累了，就索性斜靠着一株粗壮的柳树开始小憩。

司徒川在她的面前站定，四目相对，燃情似火。

绝世美人的娇羞一笑是那么妖娆魅惑，令早已心醉神迷的他再也不能自已。

他伸手搂住她那纤细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