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1/2)

只见一家肉案前系着一块招牌：新鲜猪肉，现杀现卖。

肉案后站着一个高高胖胖的妇人，手里拿着把杀猪刀，满脸横肉。脸上有一块刀疤，从眼角划向嘴角。

面前的肉案上摆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人衣服被脱得精光，露出白白的皮肤，心脏跳动得很快，两手抱着头，卷缩在肉案上。

妇人左手掐住他脖子，右手高举杀猪刀，瞪着大海狞笑道：“这位大爷买肉吗？”

大海呆住了，好像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

妇人接着道：“货卖有缘人，我一看见你就知道除了你，没有有人会买。”

大海长叹一口气，苦笑道：“多年不见，大嫂这是何苦……”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呸”的一声，妇人已把一口千年老痰吐在了大海的脸上。

妇人怒吼道：“大嫂，谁是你这卖友求荣卑鄙无耻小人的大嫂，你若再叫，我就先把你舌头割下来。”

大海脸色发白，竟没有还嘴。

妇人冷笑道：“你出卖了蒋平，一定得了不少好处，发了财，怎么连几斤肉都舍不得买。”

妇人忽然抓住肉案上人的头发怒道：“你若不买，我只好杀了他喂狗。”

大海走近一看，失声道：“欧阳子先生，怎么是你？”

欧阳子早被吓得浑身发抖，那里还说得出话来。

大海道：“我要买他整个人。”

妇人道：“你要买他整个人，你就得跟我走。”

大海咬了咬嘴唇道：“好，我跟你走。”

妇人瞪着大海看了一会道：“你乖乖的跟我走，算你聪明，我找了你十五年三个月零九天，难道还会让你在我眼皮下跑了不成。”

大海道：“既然已经被你找到了，我就不会跑了。”

山间的小道旁，有一间小木屋，屋里有个人，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很久。

他眼睛望着屋内的神坛，眼睛里充满怨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木屋外传开脚步声。

这人手握剑柄说道：“谁？”

木屋外传来妇人沙哑的声音，说道：“是我。”

这人放下握着剑的手道：“人是不是在城里？”

妇人道：“那人果然没有骗我们，人我已经带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忽然门外又响起一阵教步声，妇人问道：“什么人。”

门外一个沧桑的声音说道：“是我和老五。”

这两个人，一个担着白萝卜，一个担着大白菜。两个看起来都很壮实。

这两个人进来就瞪着大海，卖萝卜的一把抓住大海的衣服怒道：“姓张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妇人淡淡说到：“放开他，有什么话等人齐了在说也不迟。”

卖萝卜的咬了咬牙，放开了大海，朝屋内的神坛磕了三个响头，泪如雨下。

一个时辰的时间，又来了两个人，一身背药箱，显然是一个江湖郎中，一个手持一面旗，旗上写着“测字”两个字，白白底黑字，是一个测字算命的瞎子。

这两人见到大海也是满面怒容。

外面阳光明媚，但小木屋里却是黑暗暗的，阴森凄惨，六人盘膝坐在地上，一个个铁青着脸，咬牙切齿的瞪着大海。

大海一脸的悲惨之色，低头无语。

忽听妇人道：“老三，你说老四能不能赶到。”

江湖郎中道：“一定能赶到，我已经收到他的信了。”

妇人道：“既然如此，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来。”

卖白菜的说道：“我们已经等了十五年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妇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十五，十五年那……”

她连说了好几遍，越说声音越凄惨。

显然这十五年她很不好过，其中的辛酸血泪，恐怕只有她知道吧！六人的眼睛恶狠狠的一起看像大海，目光似要喷出火来。

算命的瞎子说道：“这十五年来，我时刻都想再见张某人一面，只可惜现在……”

他苍白的脸上，肌肉一阵抽缩，高声道：“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了，老五，你说说他的样子给我听，好吗？。”

卖白菜的说道：“他看起来和十五年前差不多，只是长了些胡须，和长胖了一点。”

算命的瞎子道：“好，很好，这十五年来我每天都求老天保佑你无灾无痛，身体健康，看来老天没有叫我失望。”

妇人怒道：“他出卖了蒋平，早就大富大贵了，怎么会像我们一样，过得猪狗不如。”

她指着卖萝卜的人说道：“七弟孙洋会卖萝卜，老五薛怀会买白菜，韩二哥韩光明已经变成瞎…这些你没有想到吧，！”

大海紧闭着眼睛，他不敢睁开，他怕睁开眼睛忍不住要掉眼泪。

十五年，十五年……这十五年他所忍受的苦难，又有谁知道？

忽听门外传来一声大呼，叫道：“大嫂、大嫂，我听说你找到姓张的了。”

人还没有到，声先到了。

一面说话，一边推开门进来，一把抓住妇人的手道：“大嫂，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妇人道：“昨天有人来告诉我他和万流殊来到甘棠城里了，我便寻了过去，本来还碍于万流殊，不好下手，谁知他和万流殊分开了。”

算命的瞎子说道：“这叫天夺其魂，鬼蒙了他眼睛。”

最后来的这个身背一把剑，七个人里面就他一身江湖侠客打扮，比其他人要高一点点。

过了很久，那江湖侠客跳起来瞪着大海道：“张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