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2)

万流殊笑道：“怎可为了生死之事耽误喝酒。”

在欧阳子的指挥下，车转进了一个山谷，还未进谷，就听见“哗哗“”的水流声。

马车在一座小桥前停下了，小桥对面是一个庄园。

大门上方的匾上写着“欧阳山庄”四个字，门是开着的。

大海扶着万流殊走过小桥，就听见门内有声音传出，走进一看，一个穿戴整齐，下颚留有胡须的老人正在指挥着两个小童修剪花草。

大海道：“想必这位便是欧阳柱老先生了吧！”

欧阳子说道：“对他就是我大哥欧阳柱。”

他们的话声传入门内，欧阳柱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撩起衣服往回跑，边跑边大呼道：“快把字画收藏好，不要被这败家的玩意拿去当酒钱了。”

欧阳子说道：“大哥，我已经找到请我喝酒的人了，我只是带了两个朋友过来，……”

欧阳子话还没有说完，欧阳柱就用手挡住眼睛道：“我不看，你的朋友没有一个是好人。看一眼我最少要倒霉三年。”

欧阳子跳起来大叫道：“好你个欧阳柱，看不起我是吧！你认为我欧阳子就交不到好朋友吗。好、好，既然人家不欢迎我们，万流殊，我们走。”

大海道：“没有拿到解药，我们怎么可以走呢？”

欧阳柱却放下挡住眼睛的手道：“你说的可是中原一剑红万流殊。”

欧阳子冷冷说道：“难道还有两个中原一剑红不成。”

欧阳柱看着万流殊道：“就是这位？”

万流殊道：“正是在下。”

欧阳柱看了他几眼然后拉着万流殊的手道：“慕名多年，今日终于得见，实属有幸，贵客登门，蓬荜生辉。”

他忽然变得如此热情，万流殊一时不知所措。

欧阳柱道：“老夫刚才失礼，还望莫怪，只因我这不争气的弟弟去年找来两个人，说是书画鉴定专家。让我把画拿出来给他鉴定，结果用两卷白纸换了我两幅书画。害得两个月睡不好觉。”

万流殊忍不住笑道：“你也不要怪他了，酒瘾发作的时候没钱买酒喝，那滋味很难受的。”

欧阳子道：“就是，不喝酒的人很难明白的。”

欧阳柱白了他一眼，然后笑着对万流殊说道：“这么说来，万公子也是此道中人了。”

万流殊道：“如果有人告诉我，我的生命只有一个时辰，问我要做些什么，那么我会告诉他，我会用来喝酒。”

欧阳柱笑道：“好，好。清流，你不要弄了，你去把我珍藏二十年的两坛好酒拿出来，请万公子品尝品尝。”

万流殊道：“我今日冒昧前来，已是叨扰，怎好再喝欧阳柱先生珍藏的酒。”

欧阳柱笑道：“鲜花赠佳人，好酒待侠士。我那两坛好酒留着酒是用来款待像万公子这样的侠士的。”

欧阳子道：“此言不错，别人来只怕连一杯水都没有，就别说酒了，但是万公子不是来喝酒的。”

欧阳柱看了一眼万流殊道：“你一进门我就看出他中毒了，万公子只管喝酒，解毒之事我自会安排。”

美酒当前，岂不畅饮。

酒过三巡，欧阳柱忽然笑道：“听说失传已久的“牡丹飞鸟图”藏于府上，不知是真是假。”

万流殊正纳闷他怎么回如此热情，原来另有所图。

万流殊笑道：“此话不错。”

欧阳柱大喜，笑道：“不知可否将此画借与我观赏几天，我将感激不尽。”

万流殊道：“欧阳柱先生有如此雅兴，万某应当成全，可惜在下也败家，十几年前已将家财败尽，那幅画已经送人了。”

欧阳柱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不动，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嘴里嘀咕道：“可惜，可惜啊，可惜。”

欧阳柱忽然站起来道：“清流，快把酒拿回去放好，万公子已经喝够了。”

欧阳子道：“没有“牡丹飞鸟图”就没有酒喝吗？”

欧阳柱道：“我这酒本来也不是请人喝的。”

万流殊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因为此人生性率真，虽然小气，但至少不是个伪君子。

大海已经跳将起来大吼道：“没有“牡丹飞鸟图”连解药也没有了吗。”

欧阳柱也没动怒，只是冷冷道：“酒都没有了，还有解药吗。”

大海勃然大怒，就要扑过去。

万流殊拦住了他道：“欧阳柱先生与我们就不相识，怎能强迫人家非给我们解药，我们已经喝了人家美酒，怎么还能对欧阳柱先生无礼。”

大海道：“可是公子，你……”

万流殊摆摆手道：“生死有命，不能强求。我们走吧！”

谁知欧阳柱道：“你不要解药了吗？”

万流殊道：“是你的东西就是你的，自己没有的也不必强求。”

欧阳柱道：“你可知道没有解药，你将活不长吗？”

万流殊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生死在下倒未曾放心上。”

欧阳柱盯着万流殊看了一会道：“能将生死看透的人，世间少有。”

然后大叫道：“清流，把酒拿来。”

大海笑道：“那解药呢？”

欧阳柱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有了酒，还会少了解药。”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倒出一粒药丸给万流殊道：“用酒冲下，效果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