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眼疾 (1/1)

才过两天，盈月就被发配去了孝陵农场。毓敏虽然也痛恨盈月，可也觉得罪不至此。

“娘娘，怡妃的手段你不是没领教过。这两年，怡妃仗着皇上的恩宠，在后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把持着宫正司作威作福，看谁不顺眼就治谁。上次你和陈春的事，幸好有淑太皇太妃，不然还不知道会如何？”瑞姑姑在房里对毓敏低声耳语道，“数数这两年被她打残的宫人，至少都有十几个呢。”

“皇上难道真的一点也不管她？”

“那不都说怡妃床上功夫好嘛，皇上一个月可有大半个月都在她宫里留寝。”

毓敏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自己一次次迷失在允炆的亲吻里，可真是轻贱哪。而那种事，那么疼痛难抑，耿玮居然也能忍，也真是好生钦佩。不过说回盈月，瑞姑姑说：“把盈月罚出宫，怡妃这次真是做给娘娘看的。只怕她是想断了娘娘的势力，又或者看看娘娘的反应，不知道后续还要出什么招数？”

“那是盈月自己胡说八道，不怨我吧？”毓敏辩解道，她才不要和盈月扯上关系。就算盈月被耿玮打死了，她也生不出怜悯。可是耿玮这种阴诡之招也真是令人心寒畏惧，毓敏看瑞姑姑脸上有些愁苦，便又笑了笑安慰道，“怕她呢？淑太皇太妃就是我的势力，谅她也不敢动我。”

“说得是，不过娘娘还是小心为上。”瑞姑姑这就又说起中馨当年滑胎的事。全皇宫的人都认为是耿玮所为，可皇上宠溺她，不但不追究，还不许大家议论。说得毓敏又哀叹起来。

终究衣裳也有贵贱之分。恩惠是允炆的衮冕，是王之吉服，凡是重大的日子必定是她在左右。耿玮是常服，穿得最多，示人最多。中馨应该是常服不便的时候穿得，偶尔替代而已。那自己呢？当然是允炆脚底下的破鞋。哈哈哈！毓敏放肆地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又掉下了眼泪。

淑太皇太妃在院子里开了个角门，这样毓敏每天进出不必绕大弯，几步路就到了。“还是皇奶奶最疼我。”毓敏感激地挽紧她。可淑太皇太妃身子却大不如前，站立都要靠拐杖，要人搀扶，走路更是蹒跚。而眼睛也吃力，看东西模糊不说，还总好像有东西在里面硌着，吃饭的力气都用来挤眨眼睛了。

燕王苦口婆心终于说服了淑太皇太妃同意治疗眼睛，戴太医便亲自来下针。一针下去，汩汩鲜血沿着鼻翼就像眼泪般流淌。毓敏吓得往身后退去，燕王悄悄搂了一把她的腰，悚得毓敏只得硬着头皮又蹿到前面去。

燕王暗笑着，心里直道小妮子真是笨死了，就不会先出房门回避么。不过收针之后，淑太皇太妃慢慢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倒真的觉得清晰了很多。只是她却看见燕王的目光落在毓敏身上，而那眼神里的思慕她也看得一清二楚。这一刻，她倒是情愿自己瞎了才好。

待众人退出去，淑太皇太妃单独留下燕王，训斥了他一顿。燕王却笑了笑，回道：“母亲，你想多了。”然后，就说起他的宝船，半年内一定能下水试航，“母亲，我们从长江开进大海，再往北，直接回北平。我们回自己的家去，儿女成群，纵享天伦。离开这沉闷的皇宫可好？”

淑太皇太妃苦笑一下，心想北平那么遥远，只怕自己没那天伦之乐的福气。不过她心里倒真的还有心愿未了，若是达不成，将来死也不瞑目。

“母亲别想那些无用的。”淑太皇太妃还没说什么心愿，燕王就打断了她，“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旁的不说，就毓敏进了宫，允炆那小子岂能放任尚琰自由？”

“说谁小子哪？”淑太皇太妃急忙喝止他，少不得又是一通训斥，燕王心里却又乐了。可不一句话就成功转移了话题？再说道几句，淑太皇太妃已把心愿的事抛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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