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安分守己 (1/1)

尚琰这几天安分守己的很，上午都在承运殿应酬，留客用了午膳送走后，也自是回屋呆着。王妃娘娘去看他几次，不是自己摆弄棋盘，就是捧着书在看。与她也不吵不闹，说多了，就让她走，不要烦他。王妃也就不再管他，自去打点上京的事。

尚琰这就关上门，蹑手蹑脚走回里屋，捉拿躲藏着的人。海棠躲不过，自与他轻声轻气嬉闹一番。原来尚琰使了一出偷梁换柱，王妃禁了他的足，却忘了禁朱开。尚琰就让他给海棠送了一身男儿衣裳去，再从腰门随他进府。门子只当是朱开的相识，便也不多事放了进来。

海棠想自己没见到尚琰之前，天天捱着日子过，尤其是在沈婆家，简直是度日如年。现在眼看就要过年，又要分别，真恨不能把日子一天掰成三天蜗牛般爬着过。

“蜗牛哪有乌龟好，乌龟冬天冬眠，时间都是静止的。我们就像乌龟好不好，我们就呆着不动。“尚琰傻傻说着蠢话，紧紧抱着海棠一动不动起来，这种感觉真好。

海棠就笑着依偎着他，听他的山盟海誓，听他的喃喃细语，可是都不及他的吻来得真实。只有在那里，她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爱，他的情，还有他对她的渴求。喔，不要！尚琰一扒拉她的衣裳，她不是跳开就是推开。尚琰就揽过她，不再强求。

两人聊童年，聊过往，聊信里提及的每件事，尚琰总是比海棠记得清楚。“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尚琰见海棠总忘了这个，丢了那个，心里好失落。

“我不在乎你，我用了两个多月吃尽苦头，走三千里的路来喝西北风呢？“海棠辩驳道。心里未免也有一点歉疚，自责自己以前是真的不够在乎他，可是那样的话只能烂在肚子里了。尚琰若生气，她就比他更生气。尚琰要难过，她就比他更难过。尚琰心一软，马上就会怂下来，抱她，吻她，哄她。海棠就反败为胜，又沾沾自喜起来。一高兴，也搂过他回吻他。尚琰可就失了自我，丢了魂儿了。

海棠把尚琰房里所有东西都看遍摸遍，箱子里柜子里都要打开一样一样过问说上两句。“早知道，就把你带去宁夏，好好查查军营里的问题。“尚琰乐道。又一直打趣她，我这醋婆娘可是管我真紧呐，幸好我坦坦荡荡，清清白白。

“这是怎么回事？“海棠抽屉里翻到一块羊脂玉，正是她在凤阳街上第一次见到尚琰时他腰间垂带的玉佩。尚琰之前可是说过给了寒山寺添了香油的嘛，怎么又在这呢？

“这记性怎又好起来了？“尚琰笑道，只好又把刘娉婷后来用此玉托人来说亲的事说了出来。

“哼，哼“海棠揪住尚琰后脑勺上的一束头发，故作凶相，”还有什么没交代的，现在给你机会，统统从实招来。“

逗得尚琰举手投降：“这事你不提，我也就忘了。醋婆娘，你可是逼着我想起刘娉婷来了。“说着笑起来，又说起刘娉婷的吊梢眼看着怪怪的，可又说不清所以然。

“她是左右眼长颠倒了。“海棠吃吃笑着，比划起互换两只眼来。

“对，对，可不就是。“尚琰也哈哈大笑起来，亏得他的敏敏聪明，形容得这么传神。

海棠说起她刚到苏州第一次见到刘娉婷的时候也觉得怪的很。后来她府里的人告诉她，刘娉婷那样长相的人恐怕福薄，要短命。可是，刘父现在替了她爹爹的职位，她那一房间的嫁妆家具只怕也要便宜落给了刘娉婷。

“不怕。“尚琰赶紧又揽过她，他刻了那么多的”敏“字在上面，看谁有胆用？

两人笑过一阵，海棠又问他，王妃如何挑了罗娟进府呢。尚琰直说那时候他满心思看她的书，他也不知道母亲如何想法。“管她挑了谁，我只要你。”尚琰说着，又是狂吻她。

冬日里的天光真短啊，想说的话还有千千万，太阳却已经斜下城墙了。门口的合欢早已落光了叶子，只五杈八桠得耸着，甚是寒冷的样子。

“不要走罢。”尚琰挽着海棠，哼唧了起来。都说夫妻会越长越像，那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缘故。尚琰这才刚和海棠在一起，已经觉得自己说话口吻，举手投足都与海棠无了二致。

“那算什么嘛？”海棠扭捏着。想自己可是正经人家的女子，和尚琰这般已是越礼又越轨。在得不到尚琰承若之前，她无论如何不能先丢了自己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筹码。他那么多的情话，那么多的誓言独独没有一句她最想要的何时娶她。每每想到这，心里总不免要起一阵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