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青年中也之烦恼（三） (1/2)

来自地狱的怨灵如今正徘徊在人间，随时会附着在某个倒霉鬼身上，一步一步蚕食他的机智、反应、以及精力，最终沦落为——草履虫。

当然这里所说的草履虫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草履虫。毕竟人类作为高等灵长目生物，退化成一个草履虫什么的，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牛顿的棺材板已经压不住了，请让达尔文先生好好长眠吧！

晚上与太宰治通话的时候，不免会提到此事，顺便叮嘱道：“要是碰到那样的人——我是说看起来是那样的，当然并非所有情绪不稳定的人会如此，只是那样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就通知我吧，我再通知鬼灯。当然如果直接委托阴阳师的话，那也是可以的。鬼灯会很乐意有人给他减轻工作负担——虽然所谓的‘怨灵’称不上负担。”

不，只是反应力下降而已，还不到智障的程度。

虽然很想纠正，但是听他的语气似乎很开心的样子，糸色望也就顺他的话讲下去了。

“毕竟是‘慢性绝症’嘛，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看得出来。不过等真的发生明显变化的时候，很遗憾，大概已经和草履虫差不多了——不过在我看来，对于一般人并无什么影响——毕竟本就是没什么才能的人，也谈不上‘精力挥霍’。所谓的‘精力用尽’，我想大概是类似于能量过度使用的意思吧。啊，就像是你们异能者。虽然不知道你们使用异能力的媒介——就像《火影o者》的媒介是o克拉。等同于这样的意思，在你们使用异能力后，会感觉到劳累吧——这就是过度使用异能的结果，倘若一直过度下去，使用异能的媒介就会枯竭，于是所谓的‘精力用尽’就出现了。接下来就是可悲的草履虫生涯了……”

阴阳师、除妖师之类与妖鬼这些物种打交道的人，他们使用的力量应该是所谓的“灵力”，当然也可以说成是通灵之力。但像是异能者的话，就好像“你想使用这些力量，它们就自动出现了”。但关于它们是如何运作的，似乎没有哪个异能者能完全详细地解答出来。

“比起一般人而言啦。从地狱逃脱出来的‘怨灵’或许更喜欢你们这样的异能者吧。它们还没有智障到去招惹阴阳师之类的人——当然正常情况来说，阴阳师之类的人比异能者更加美味。”

想也能想到对方一头黑线的样子。

糸色望耸肩，对这句话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说了句，“大概如此吧。想开点，毕竟还是被选择了不是吗？”

糸色望忽然陷入了沉默。鬼灯离开前，似乎并没有提起这个吧？

对方估计很无奈。

糸色望扶额，“抱歉……似乎落下了这个问题。因为鬼灯说这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怨灵’，所以选择性地遗忘了这个问题。不过无外乎对症下药。既然是负面的情绪，那么就让他开心起来吧！”

并不是什么很有建设性的提议。不过太宰治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好到不能再好了。

似乎听到了话筒里传来的咒骂声，奇怪的是咒骂声中还夹带着隐忍的嘶吼。

糸色望问了一句，“你不在公寓？”

对方愉快地回答，

他的语气真的很开心。但是不是对那位所谓的“客人”的到来的开心。仿佛是“小孩子有了新的玩具”一般的开心。

想到刚才那些奇怪的声响，她觉得那并非是“好好”的招待。

犹豫了下，糸色望说道：“你开心就好。”

话筒里传来了轻轻的笑声。

糸色望不禁弯起了唇角。

啪嗒啪嗒。

露台上溅起了水花。她抬眼向上看去，与夜色相融合的乌云正在翻涌着。时不时响起几道闷雷。

“是啊，还不小的样子。不过我想不会下很久。”

糸色望一边握着手机，一边回到房里，将通往露台的落地窗严实地关好。很快的，密密麻麻的啪嗒声掩盖了话筒里的声音。

屋檐下落下的滴答滴答——像是玉石打磨的声音。意外的好听。

糸色望思考了下，她有说过这句话吗？

但是，也不是错误的说法。

“只是不喜欢那样绵绵的细雨，这会让我想起很不好的事。爽快一点，倒也不讨厌。”

绵绵的细雨啊，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会觉得湿冷且黏腻。况且虽然认为自己已经看开了生死，但也不至于对自己死亡时所下的细雨有好感。

说是细雨——甚至比细雨还要细小——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存在的那种，一旦超过了某个特定的时间，就会浑身湿哒哒的一片。不觉得很可怕吗？在完全不自知的时候，其实已经被淋湿了呢……

隐隐听到国木田先生的咆哮了。

太宰治的声音忽远忽近。伴随着国木田先生的不满，他很快说道：

“啊……嗯，那你也好好休息吧，再见。”

对方挂了电话。糸色望看着手机陷入了沉思。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可不觉得太宰会很重视这个话题呢？还有国木田说的“那个家伙”又是谁？用“处理”这样的动词，可不是一个对待“客人”的方式呢。

估计是和侦探社不对头的人吧……

那么也只有——港口黑手党了。

中原中也现在很糟糕！真的非常糟糕！

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手术台上，还被脱掉了鞋袜，周围还围着一圈十分不顺眼的家伙！哈，他记住了！今天这间房间里的所有人，以及今日所受屈辱！

“你也听到了吧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