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剑道归真 (1/2)

年中比武第一日，演练剑法的比试，随着大师兄的完美收官，眼看就要结束了。众师兄弟虽然演练结果大不相同，但是无一不被大师兄的光芒所吸引，有这样闪耀的人在，每个人仿佛都觉得大有希望，今年就算失利，也不过是来年再战的问题。

“大师兄还是大师兄！”

“大师兄尽得师父真传！”

“恭贺大师兄更上一层楼！”

……

众师兄弟纷纷称颂，向大师兄祝贺，唯独小师妹一片焦炙，她想不明白，那个说要所有人大吃一惊的人到底去哪里了！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少年，从竞武庭门口走了进来。

这少年头发有一些凌乱，但是眉目清俊，一双眼光射寒星。少年的衣服陈旧微白，但是身姿清瘦挺拔，一时说不尽的孤傲之气。这人，不正是聂寒。

聂寒走向师傅星微真人，步履轻缓。

众人看到这个格格不入的身影，十分惊诧。随即会心一笑，都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想不到这到最后了，还有一场滑稽戏可看。对于某些人来说，总算是一场安慰。

全玄武还有能比他还差的弟子吗？

聂寒走到师傅星微真人和众师叔伯面前，屈膝半跪道：“弟子聂寒，请求演练，请师傅评判！”

众师叔伯面面相觑，想这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奇怪的很。星微真人也是颇感诧异，随即微微颔首，摆了摆手道：“去罢！”

聂寒慢慢的走上演练擂台，每一步，都非常轻缓。台下众人笑声、嘲讽声不断。他既不回首，也不张望。上台后，轻轻的向师傅星微真人弯一下腰，然后昂然挺立，静静望着前方，目光清澈，如一汪清泉。闭目。深吸一口气，拔出长剑。

师傅星微真人骤然一惊，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变得他从未认识过的一样。接下来这个少年的表现，超出了他这一辈子所有预期的总和。

只见聂寒缓缓地刺出一剑，这一剑沉稳不惊、波澜不起，接着移步、转身，稳中带劲，又是一剑。一个箭步跃起，连刺青天数剑，倏然回首，却缓步轻挑，如临深渊。

如此三剑，将星微真人和众师叔伯看得俱是一惊。

紧接着，使出的剑招，从一式到四十八式。每一招都稳如泰山却又挥洒自如，肆意之中，不乏克制，收敛之中，却又灵动从容。这虽然玄武众师兄弟，无人不会，但是这一瞬间，每个人都看得瞠目结舌。

四十八式打完，台下一片寂静。

接着一道剑光凌空而起，聂寒腾身飞跃，忽左忽右，忽上九天揽月，忽下山峦寻壑。剑招越来越快，出招却无迹可寻。不过四十八式，在他手中却无穷无尽一般，每一招每一式，虽然堪可辨认，却变化如斯，绝无重迹。倏地，手臂横曳，长剑一凛，定住。一滴透明的汗珠，飞到离剑尖不过数寸处。稳稳的立住。

众师兄弟已然惊呆，这个聂姓小子，竟能将精至如斯。

然而更加惊讶的是师傅星微真人和众师叔伯们，越是精于剑道之人，越能看出聂寒剑法中的不寻常。

“这个少年是谁？”

“剑法竟然到了如此境地！”

“当真是剑术奇才！”

师叔伯们一阵阵惊叹。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传声弟子大声喊道：“聂寒，已臻化境，三重天。”

大师兄凌云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切，刚刚还荣耀万丈的自己，瞬间被打得无地自容。只是而已，如此粗浅的剑法！自己十三岁就开始练习，十四岁练到境过关，便不再碰触。如今自己已经进入玄武第五阶武功……可是为什么却如此震撼……难以自己……忽然一阵怨忿袭来，从心底升起。

姓聂的，我们势不两立！

聂寒仍是面无表情的望着师傅和众师兄弟，尽管下面早已沸腾一片，直到看到小师妹，她大声喊道：“聂师兄，我说过你可以的。你信了吗？”

聂寒温暖一笑，他原来还以为小师妹再也不理自己了。

小师妹笑得很灿烂，似乎比她自己练成这样的境界还要开心。望着这个孤傲的少年，在台上剑走游龙，技惊四方。她内心无比的激动。虽然，她知道聂寒的剑术心得和诀窍，但是这个家伙，不过十来天不见，境界竟然又提升了许多，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聂寒下台来，拜见师傅星微真人。星微真人仍然十分激动，这么多年了，玄武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天才出现，而且就出在自己门下……只是……可惜！

聂寒道：“师傅在上，徒儿有一个请求！”

星微真人心想这孩子果然心思机敏，趁着众人都在，请求自己正式收为弟子，教授更高阶武功，自己自然应允。微微一笑道：“但说无妨！”

聂寒道：“徒儿请求师傅赏赐一坛好酒！”

星微真人和众师叔伯一阵惊讶，随即明了：原来玄武门规森严，除了节日庆典，弟子平日都不得饮酒，违者要受门规惩罚。今日乃年中比武，自然有酒助兴。想必这孩子是酒瘾犯了。

星微真人一笑道：“准了。只是明日还有一场比试。须得少饮！明日给我早早过来！”

聂寒咧嘴一笑：“谢谢师傅赐酒！”

年中比武第一日便这样结束了。师傅星微真人陪同众师叔伯去用膳，觥筹交错。弟子们欢聚一团，好不热闹。

聂寒捧着一坛酒，独自往西苑走去。小师妹跟了上来：“聂师哥，你这旗开得胜，也用不着这么豪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