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三 狩界与现世（1） (1/2)

“霜辰？”霖辰虚弱地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湛蓝的天空。阳光洒在身上，十分温暖，如同冬日里的怀抱;分外明亮，就像幼年时的记忆。

霜辰动了动脑袋，睁开眼朝一旁的霖辰看去，慵懒地应了声：“啊。”

“刚才，是你小时候吗？”霖辰脸上露出了一丝亲昵的笑容，回想着霜辰憨态可掬的样子。

“吼……”他瞪了霖辰一眼，从鼻中嗤出一股热气。

那温馨的场面，深深倒映在霖辰的脑海里，如同一曲令人流连的乐谱，触动着他的心弦。他从小是孤独的，周遭除了父母，没有人愿意接触他。同龄的伙伴，对他来说就只是课本中的故事，别人能够拥有，而自己只能旁观。霖辰曾渴望自己有一个哥哥，那种能陪伴他生活，一直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的。

在霜辰的回忆中，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般，甚至在某一刻，会把自己当做是那只幼小的白龙，和霜辰无忧无虑地嬉戏打闹，撤着娇呼唤蓝龙的爱抚。

霖辰蓦然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黯然神伤。昨晚的那一切，仿佛过去了很久，然而他失去了所珍视的一切，只剩下那颗脆弱失望的心灵。

“喂，想什么呢？”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如同清泉般涌入霖辰干涸的意志，带着一缕冰凉，充实着他的空虚。

对这突然的安慰，霖辰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像得到一个最真挚的朋友的关心，默默体会着。他努力扬起嘴角，不去想这些。

湖面的风开始平静。

“你的家在哪里？”霖辰突然发问。这个问题让他自己都觉得突兀，但也没在意霜辰的态度，直接脱口而出。

“家？你指哪个？”霜辰抬起头，似乎来了一丝兴致，可以找点事打消无聊的时光。

“嗯——就是住的地方。”霖辰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狩界那边应该算吧。”霜辰继续趴着，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准备好回答霖辰即将接踵而至的幼稚问题。

“狩界是刚刚的那个地方吗”霖辰两眼闪烁，投射出对新鲜事物的渴求。

这必然是段只能回答的聊天，反正霜辰也十分空闲，便毫无顾虑得地闭上眼，惬意地趴在原地，“没人类的地方。”

“啊？那会是怎么样的呢？”霖辰凑近霜辰，在他身边扑了下来，两手托着下巴，放射出好奇的目光。

霜辰听见了动静，依旧自若地闭着眼。他的嘴咧开一条细小的缝隙，露着尖锐的牙齿，清晰地吐着字：“忘了。”

如此随性的回答不免让霖辰大为扫兴，他生气地斜过眼，停下了交替起伏的脚。

一人一龙安静了片刻。

“对了，霜辰，你说你是妖怪吗”霖辰望着前方的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荡漾着难得的静谧。

“妖？那只是人类的说法。”霜辰挪动尾巴，弯向霖辰一侧，不紧不慢地解说着：“在狩界，一切生物都可以被称作灵体。灵体的本质，就是由灵所构成。”

“灵是指灵力吗？”霖辰打断霜辰，激动地问着。

霜辰睁开眼，稍稍生气地瞟了霖辰一眼。

霖辰急忙把嘴埋在胳膊里，又快速地眨巴了两下。

其实霜辰内心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霖辰有一丝可爱，就像他那蠢弟弟，一遇到自己生气就只会沉默装无辜。

霖辰，甚至连名字都一模一样，好几次，都会错认为是他。脸上没有表现，心里却轻轻地笑着，霜辰重新闭上眼，回想起他戏弄弟弟的情形。

一只小蓝龙鬼鬼崇祟地点起脚，朝着草地上的白龙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白龙四脚朝天地躺着，鼓着雪白的肚子，闭着眼一脸享受，毫无防备。他时不时舔舔嘴角的浆汁，对刚才吃过的果实还念念不忘。

霜辰凑近白龙毫无防备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哇呜！”

白龙猛地坐起，像失了魂一般，呆滞地望着远方，缓不过神。

“霖辰我饿了。”

白龙舒了口气，疑感地转过头，不知所措地看着霜辰。

“果子呢？”霜辰沉下脸色，质问着白龙，目光远远地落在他身后那颗被啃得一干二净的桃核。

“吃，吃完了……”白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舔了舔留在嘴巴上的“罪证”。

“哦？”霜辰抬起前爪，不由分说地压了上去，把白龙扑倒在地，“那我只能——吃你喽。”

白龙把爪子挂在胸前，一脸无辜地看着霜辰，闪动着可怜的目光。

霜辰张大嘴，一点点逼近白龙。白龙害怕地闭上了眼，伸着头，暴露出雪白柔软的喉咙。

身下压着的白龙丝毫没有反抗，摆出一副引预受戮的姿势，谁见了都不忍心责备。霜辰轻轻地咬上他的脖颈，用舌尖温柔地舔着。

白龙只是感到一股温热，脖子上格外地痒，他伸直爪子，推开霜辰的肩。两龙滚动着，最后精疲力竭地瘫倒在地，闭上眼，把头累累地靠在一起。

“啊，”霜辰吐了口气，回过神来继续说着，“灵是构成万物的基础，而物体内的灵开始有规律地运转，那它就能被称作是灵体，我们也都是灵体。而灵力只是灵的一种能量形式，就好比风雨雷电，可以通过法术来抽象地表现。”

霖辰弱弱地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霜辰：“那之前附在我身上的鬼是怎么回事？”

“人类把妖分为两种，妖兽和魄。龙属于妖兽，和人类一样有固定的形体；而附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