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爱过你，如今只能对不起 (1/2)

聚会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期间程璟琛打了个电话，帮蒋玉瑶叫了甜品店的外卖。然后跟众人推杯换盏，丝毫没再露出分毫。

“琛哥，不厚道啊，你，为什么老灌我酒，你的酒量可是经过高纬度地区烈酒锤炼过得，这不是欺负人吗？”孙梦舟看到程璟琛再一次跟他碰杯，叫嚷着。

众人也察觉出了今晚程璟琛似乎对跟孙梦舟喝酒这件事格外热衷。一脸求知欲地看着程璟琛等他解释。

“因为特别感谢你。”程璟琛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看着他说。

孙梦舟眼里掠过一丝心虚。

“感激他什么呀？”谭凯同不解的问。

“感激他，每一件事儿。”程璟琛停顿了一下，回答得模棱两可。众人皆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地看着孙梦舟，又看看程璟琛。

孙梦舟没再接话，干笑了两声，把酒杯里的酒喝干了。不一会儿冲出去吐酒，借着吐酒的功夫酒遁了。

“怎么了，璟琛？”顾念洺凑过来问。

“没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程璟琛不欲多说。大家知道他的脾气，都没再问。

气氛逐渐降了温，大家三三两两告完别，又约了下一场的时间，散了场。

程璟琛走出夜宴，掏出手机来，把那个看了一遍就已经背熟的号码，拨了出去。

李清嘉约得地方就在附近，是个咖啡厅，程璟琛从善如流，打了辆车，直奔目的地。这些年，随着李嘉艾的归来，衍生出太多的疑问萦绕在心头，他迫切地想弄个明白。

赴约的咖啡店里并没有几个人，一推门，就看到了李嘉艾，在最里的角落里，搅着咖啡里方糖的手在看到他的时候，顿了一顿，然后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很多年前，她也是习惯这样，算准了他归来的日子，在出租屋里，一整天什么也不干，只等他。

“给你叫了拿铁。”她开口。颇为熟稔的语气，好像彼此之间七年的时光从来不曾存在过，她还是那个一心系住他的李嘉艾，他是那个任务一结束就往回跑的小特种兵。

“谢谢。”他的语气是他都没发现的疏离。她苦笑了一下。

“这些年你去哪里了？”似乎那个谢谢就代表了他全部的寒暄，再开口，直奔主题。

“如你所见，西南边境，云南腾冲。在那里待了七年。”李嘉艾回答，语气平静。

“怎么没来找过我？你该听说过，我一直在等你。”程璟琛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执意追问下去。

“怎么找你？李嘉艾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死掉了，我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怎么跟你解释？死而复生？”她的语带嘲讽。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他心里大约也能猜测出发生了什么，语气变得黯然。

“如你所见，活的好好地，没有堕落，也没有自暴自弃，可能人倒霉到极点，就会时来运转，一些机缘巧合，我开始创业，现在做的还算成功。”李嘉艾喝了口咖啡，把这些年的跌宕起伏一笔带过。

“对不起，是我的错。”程璟琛颇为内疚。

“是，你是挺对不起我的。”李嘉艾并没有否认。

“我其实一直都在清城，你想找我可以直接去的，不需要通过孙梦舟。我们两个何须用第三个人才能见上一面。”程璟琛接过服务生端过来的拿铁，并没有喝的打算，放置在一旁。语气比咖啡的味道更为苦涩。

“怎么？戒了？当年记得你挺爱喝拿铁的。我还笑你品味有些娘，男人和黑咖才最相配。”李嘉艾避重就轻的转移了话题，自顾自地咯咯地笑出声来。眼角是遮掩不住的岁月痕迹。

“年纪大了，反而喜欢喝茶了。就跟你当年说得你们系主任一样，端个保温杯，泡上一杯茶，捏上一把枸杞，一喝就是一天。”说到这，程璟琛也笑了。那些封存的记忆，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打开翻检，内心却是无限的惆怅。

“听说你喜欢上了一个小姑娘？”李嘉艾的语气满是八卦，好像谈论的并不是自己的前男友，而是老同学。

“嗯。”程璟琛并没有否认。

“很漂亮吧？”

“嗯。”

“性子也很好？”

“嗯。”

“家世也是匹配的吧？”

“嗯。”

“就那么在你心里？”

“嗯。”

“你不觉得这么说对我很残忍？”李嘉艾终究没做到心如止水。那一连串的嗯击溃了她冷静的伪装。她百度过她，离过婚，出了名的情商低，带着所有年少成名的天才通有的臭脾气，她以为会听到一叠抱怨却收到了一串发自肺腑的肯定。仿佛她真的那么好一样。

“若没遇见她之前，你来找我，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你在一起的。我那时候只要你活着，怎么样都好。后来你一直没有出现。”程璟琛颇有些自作多情地解释。

“那现在呢？”

“对不起。”

“我一直以为，自那场绑架案之后我就转运了，如此看来，我在你这里，运气向来不怎么好。”李嘉艾眼睛里亮晶晶的。

最后一句话跟当年绑匪说的话重叠在一起，滋生出无数内疚在程璟琛的心底。脸色颇为挣扎，借着喝咖啡的空，掩盖掉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事已至此，他也有些恨自己，除了这三个字，再无法对她多说出一个字。那么多的内疚，那么多遗憾，总归没法用感情来弥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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