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旅程继续 - 1.9 盗火者（上） (1/2)

小雯放眼环望，原来对岸并非是一片崎岖的荒野，而是一带幽暗开阔的广场。广场似乎也是用那青黑色的材质铺就，倒映着水波一般的光芒。广场两旁崎岖的地面向着洞顶爬升，上面林立着地下世界的植被与树木，就像是夜色下的高山松林一般。而越过广场，前方就是耸立的巨大碗型建筑。高大黯淡的墙壁向着洞顶耸去，平整的墙面在幽暗中反射着光泽，光泽之中又显现出密集而轻柔的涂抹痕迹，就像是用某种水泥涂料人工涂抹而成，似乎是某种前卫的当代建筑——确实如同隐于深山远离外世的神殿。到了这神殿的跟前，小雯才彻底感受到它的宏伟。而就在她和艾尔文的前方，巨大而单调的墙体上有一道高大的栅门，门下一排巨大的黑色石柱后透露出神殿内的光景。

小雯仰望着天阙一般的大门，坐下的马儿也略显紧张局促的来回着。尽管还隔着一段距离，大门却仿佛触手可及。两人在门前迟疑了片刻，艾尔文看了小雯一眼，便轻轻驱马向前走去。两人走过两道巨大的黑色石柱之间，小雯一边缓缓前驱，一边沉默的仰头环望，但见山一般的拱券和高耸的石柱从上方经过，仿佛要倾倒而来，震撼和疑惑溢于她的神情中。

两人穿过大门，却见在大门之后又是一片巨大的圆形广场。神殿穹顶隐没在高空的黑暗之中，深不见底，黑暗中点缀中星星点点的天镜和星光石，望之就如一片多云无月的夜空。而在远处的广场周围，山岩陡峭起伏，林木隐现在幽光之中，仿佛青山向着夜空耸立。空旷的广场上几乎空无一物——没有残垣断壁和废墟，也没有遍地的尸骸，光洁的青黑色地面上倒映着微光。在前头远处的广场中央又是一座外形单调的建筑，同样有着青黑色的外表，如同一只巨大的倒扣的陶碗。一道笔直的台阶从广场通向“碗身”上。

“这里是……”

小雯惊疑的喃道。眼前这显然不同于古代中洲世界的奇景，更让她觉得像是科幻世界中某个先行者或造物者文明所留下来的遗迹。随着步入广场、环望四周，甚至还有悠扬雄浑的交响乐恰逢其时的隐约从脑海中升起，依稀回荡在耳畔，随着眼前的景色起伏，仿佛大音希声——对此小雯倒也不觉得稀奇了，毕竟自从踏入这个世界的第一刻起，优美多变的背景音乐就一直常伴心田，总是恰到好处、若即若离、若有若无。而此时，雄浑的声响无疑更激发了她的感觉，让她沉浸其中却又忘其存在，只是专注的四下环视。

“这就是仪式神殿，应该就是先生要找的地方。”

艾尔文又说道，也冷静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虽然我从未来过这里，但我跟着先生去过其他的山下坑道和远古遗迹，其中一些有着和这里很像的地方。先生说这些是远古文明留下的，甚至比众神还古老……”

小雯看了艾尔文一眼，有些意味深长——毕竟在通常的幻想和创世神话中，总是先有了众神才有了凡世的文明，然而在泰拉瑞亚、至少在一部分人的信仰中，却是先有了远古文明然后才是泰拉瑞亚众神，那么泰拉瑞亚众神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正当小雯处在惊疑之中，轻快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只见是剑客王梵尘一阵策马轻弛赶了上来。他脸上神色从容淡定，优雅的黑色衣物与斗篷上也一尘不染，丝毫没有和危险的恶魔搏斗过的痕迹。

“先生！”

艾尔文轻轻喊了一声，一向淡漠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和一抹隐约的笑意。剑客见小雯满脸惊异，便笑道：“炎蛇逃走了。它和哥布林，以及魇魔或任何黑潮怪物都无法接近仪式神殿，我们暂时安全了。”

“先生果然神通广大……”小雯意味深长道，直视着王梵尘，有一丝期待和激动，“容我冒昧的揣测，你真的是一位仙人吗？”

王梵尘只是一笑，一边从容驱马缓缓前进，一边淡然道：“也许吧，仙也好神也好，不过是别人对我的看法而已。很久以前，我被人们称为金铜仙人，但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还记得了。”

小雯，但见他确实是仙风道骨、超凡脱俗。剑客又说道：“所以啊，我既然教你功夫，就一定不会浪费你的时间……”

“谢谢先生。”小雯一颔首，若有所思又有些拘谨。她又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看上去和这里的其他建筑完全不同。”

“确实，因为这座建筑比这个地下王国更古老，比古代精灵和矮人文明都更古老。自从我能记事的时候开始，这些建筑就已经存在了。所以它们可能比古代众神都更加古老，是远古文明留下的。”

“远古文明比众神还要古老吗？”小雯有些好奇，没想到自己一个随意的想法居然得到了映证。

“很可能如此。所谓的众神——也包括我，也不过是一群很厉害的凡人和动物而已，我们可能都是远古先行者的后裔和造物。”

王梵尘娓娓说道，回头对小雯微微一笑，“反倒是你们外来者，也许和先行者文明有着更直接的联系。”

小雯疑惑的微微蹙眉，一边思忖一边眺望周围。王梵尘一边在前从容引路，一边又继续道：“关于先行者的一些支离破碎和模糊的记忆，就成为了古代精灵、矮人、人类和其他族类的一种信仰。还有这些远古的遗迹，也成为了他们的神殿。但是随着天崩地裂、沧海桑田，这些仅剩的记忆和记述都散佚在凡尘中，这些古老的